皇宮果然是皇宮,隻是站在外圍,時芷桐一個現代人,都不禁生出一種肅穆感。揉了揉發癢很想打噴嚏的鼻子,使勁吸了吸了吸,總算沒有打出來,眼角卻因此滲出些眼淚。冥諭注意到了,神情依舊保持著凝重嚴肅,語調裏雖也沒有起伏,眉頭卻忍不住抽了抽。“你這會兒是,害怕,緊張哭了?”
頓了下,沒見時芷桐回答,又嚴肅的說道:“進了宮,就不能出差錯了,一會兒見了父皇,你隻跟我一起行禮就好,其餘時間不要說話,能做到嗎?”
時芷桐也正憂慮見了皇上該說什麼,一想到電視劇裏,對皇帝要行什麼跪拜禮也渾身不自在,冥諭這麼說,她就趕緊點了點頭。
馬車過了吊橋,侍從出示腰牌後,過了宮門,就有軟驕接替。
冥諭看出了時芷桐有些不自在,並不知道她是因為跟噴嚏做鬥爭,微暖的大手握上時芷桐的手,試圖緩和他認為的她的緊張。
時芷桐轉頭看了看他,見他神情少有的莊重端莊,倒甚至順眼。
坐在轎子裏,一路上聽不見任何喧鬧,鳥叫聲都沒有,再看看冥諭與平常各種樣子都不同的莊重,時芷桐也不由學起他的樣子,嚴肅起來。
下轎後,有宮女領著他們,身後還尾隨著一堆妝容齊整的宮女侍衛,到了正熹殿門口,他們才停下。冥諭依舊拉住了時芷桐,不疾不徐,莊重卻也不失大方走向殿內。
殿內書案旁坐著位氣勢頗為威嚴,衣上繡了明黃圖騰的中年男子,一旁立著研磨的姑姑,和一位靜立的宮監模樣的人。那位靜立的人,看到冥諭和時芷桐,走近中年男子幾步,低聲提醒。
中年男子抬頭,眸色深不見底,與他外顯的威嚴氣勢一樣,頗有些壓人。時芷桐來不及細想些什麼,就被冥諭拉著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金康!”
還好有冥諭拉著,原來並不需要下跪,不然就真出差錯了。冥諭怎麼說,時芷桐也怎麼說,冥諭隻是鞠了鞠躬,時芷桐也照做。皇帝點點頭,麵上沒有什麼神情,語調卻比較柔和。“來人,賜坐!”
隨著皇帝的話落,立刻有宮仆搬了兩把藤椅進來,安置在一邊。
皇帝看著他們坐下,自己也示意旁邊的人把書桌上的竹卷收下,一旁的姑姑會意,幹嘛收走。皇帝看了他們一眼,看不出有什麼神情,再看到他們緊握的雙手,眼裏忽然閃過些欣慰一樣的東西,又迅速恢複了威嚴。
“諭兒大婚,朕還沒送賀禮,諭兒,桐兒,你們說說,你們想要什麼?”威嚴的聲音裏也不失慈愛,這讓猜測這個皇帝跟他這個七皇兒是否關係不親密的時芷桐頓時打消了念頭。
時芷桐怕自己說錯話,給冥諭天麻煩,隻裝作害羞的低了頭。冥諭自己吩咐過時芷桐,自然知道,於是答:“父皇送什麼,我和芷桐自然都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