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葉言天生體質孱弱，是這片大路中天賦最為低等的人，因為他連最簡單的鍛煉氣力都是做不到。
所以，葉言自出生起，就必然是這個大陸的最底層的存在。
之前的葉言還根本不相信，他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樣在一些人看來蒼白無力的話語。
可惜，現實終究還是殘酷的。
這一點，葉言從之前不服輸鍛煉氣力的時候身體直接暈倒的那時，葉言就深有體會。
這一生，大概也就是這樣子的淡泊和無奈了。
自己的這樣的廢人體質，就算眼前這把刀是絕世神刀，也絕對跟自己無緣。
可葉言還是將其背了起來，鏽刀並不怎麼沉重，也就二十多斤的樣子，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可以承受的。
拿走寶刀，環顧了四周，葉言確認了沒有爺爺想要的東西，轉身離開了古宅。
葉言將刀背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表情同樣震驚的爺爺。
老人家至今身子硬朗，脊梁骨還是挺直的。寬闊的肩膀，仿佛就算有再多的苦難都能抗住。涼風吹來，吹在他那布滿歲月傷痕的老臉上，卻不能讓他有半分波動。
看見自家孫子出來了，葉滄溟露出慈祥的笑容，但是當看到葉言身後背的那把刀的時候，笑容卻忽然停滯了。
葉滄溟問葉言：“言兒，這把刀是你從這裏麵帶出來的？”
葉言答道：“是的爺爺，您別看這把刀看起來很多年沒用過一樣的，但是我試過了很鋒利，可能能去集市上賣一個好價錢呢。”
說罷葉言就將鏽刀取下給葉滄溟看，葉滄溟在小鎮中是一個有名的製刀師，雖然不能製造出刀客所用的寶刀，但是一般的精鋼刀那都是信手拈來的。這些年來，葉家也就是靠這個維持爺孫兩人的生計。所以說看刀，葉言自然是拿給懂刀的爺爺看，看看他手中拿的到底是不是寶刀。
葉滄溟雙手顫抖地接過鏽刀，他看向上麵滿布的刀紋，交橫錯落，分布不均。顯然，這把刀之前經曆過想當長久的拚殺和戰鬥，不然是絕對形不成這種刀紋的。
葉滄溟伸出雙手，緩緩撫摸著，仿佛是自己愛惜的人一樣，充滿回憶。
葉言很奇怪，難道這真是什麼絕世好刀？他知道自家爺爺對刀十分講究，就是自己看來最厲害的劉輝手中的寶刀，仿佛在爺爺眼裏就跟垃圾沒什麼分別一樣。難道，這把刀，比劉輝的那把，還要厲害？
良久，才聽到爺爺的歎息聲：“嗯，的確是把好刀。”
“那爺爺，這把刀跟劉輝的那把殘月寶刀，到底哪把更好呢。”
“殘月寶刀？一把連刀魂都沒有的破銅爛鐵也能跟無世刀相比。”話到此處，葉滄溟一臉不屑。
“刀魂，那是什麼？”葉言問道。
葉滄溟沉吟一下，道：“現在的你還不知道，等以後，你或許就會知道了。”
“爺爺，以後我或許也不會知道了，我這一生也就這樣子了。”
然後，葉言就吃了爺爺給他的一擊棒槌。
“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葉家男兒鐵骨錚錚，流血不流淚，每一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葉言聞言，心中一震。其實雖然他知道自己早就沒有了希望，但是他的內心依然是十分堅韌的，這點，是從他年少的時候就被爺爺教導的時候所養成的。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葉言出生的時候一道伴隨在他耳邊時候的聲音。
可以說，葉言這些年來一直想尋找這道聲音的主人。
“孩子，人類最為強大的，從來都不是那蓋天絕地的靈力，而是在無限的逆境之中閃耀的微弱光輝。”
那時的葉言居然已經擁有了一點的神智，剛想反問那光輝到底是什麼來著，那道聲音已經回答了。
“精神之力。”
......
葉言正在回想，這是他對於小時候的唯一記憶。
不過，很快葉滄溟的一句話將他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
“言兒，你想成為刀客嗎。”
葉言看向葉滄溟，卻發現了葉滄溟眼中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