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本就涼如水,到了深夜山風襲來更是凍得人瑟瑟發抖。
扶柳四腳朝天的在地上躺著,被捆綁的四肢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漸漸沒了知覺。
“沙沙沙……沙沙沙……”
感覺有腳步聲朝著自己這邊愈發清晰起來,扶柳仰頭望去,月色下,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往這邊走來。
那影子不高,但似乎有些胖,看樣子應該是個孩子,雖然扶柳想不明白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有小孩子在山上,但顧不得那麼多的她用盡力氣的喊著,“救命,救……”
可就在她抱著所有希望呼救的時候,卻發現那撥開樹枝走近自己的根本就不是個人!!
那是一個渾身長滿了毛用兩條腿走路的怪物,它的手臂極長過膝,一雙粗厚的爪子拖在地上,那臉花花綠綠的如同帶了麵具一般,讓人看不清楚它的五官。
扶柳忽然響起白天紀武臨走時說的話,讓她在這裏為野獸,開始她隻當是老虎豹子之類的東西,但現在看來這個已經站在她身邊的東西才是所謂的‘野獸’!
“嗚啊——嗚啊——!”
那東西發現扶柳是個活得似乎很興奮,圍著扶柳不停地轉著圈,嘴裏還發出似小孩啼哭的聲音,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興奮夠了,那東西忽然停了下來,抬起長滿倒刺的肉掌和那有著比尖刀還要鋒利的爪子,重重朝著扶柳的腦袋拍了去。
扶柳已經驚得呆掉了,這東西完全超出了她的常識,她心裏清楚自己的腦袋根本承受不住這東西的一巴掌,但她卻沒有力氣閃躲,甚至是連眨眼都忘記了,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的看著。
哪知那鋒利的爪子在距離她眼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腦袋也沒有被擊打的暈眩,而她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清瘦的人影。
扶柳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費力的扭頭看去,當熟悉的黑布套映入眼簾時,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脹。
他總算是趕來救她了。
紀羽死死握在了那東西粗壯的手臂上,那東西又是怒又是疼,竟是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紀羽咬了過來,然紀羽反應速度極快,根本不給那東西下口的機會,掏出腳踝處藏著的匕首朝著那東西的眼睛紮去,在那東西吃疼後退的同時,將地上的扶柳拎了起來。
扶柳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周圍的景象平穩下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紀羽帶到了一處樹梢上。
那被刺了眼睛的東西並沒有離開,而是氣得在下麵一下下拍打著樹幹,紀羽卻不再看它,而是將扶柳輕輕放在樹梢上,解開了係在她四肢上的繩子。
扶柳又是冷又是嚇,四肢被捆綁的早已沒了知覺,如今冷不丁得到自由,她失去平衡的直朝著地麵栽了去。
“啊——!”
紀羽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攬住了她,抱著她坐在樹梢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察覺到她的顫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東西不會爬樹,放心它上不來。”
扶柳聽聞鬆了口氣,“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山魈。”紀羽難得的耐心,“這後山的中間一直被山魈霸占著,它們群居且皮厚,獵人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它們,所以到了晚上沒人敢進來這裏。”
扶柳雖無法理解山魈到底是什麼物種,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老紀家的人還真是狠,一丁點的活路都沒打算留給她,若是剛剛紀羽沒有及時趕到的話,那後果……
想到紀羽,扶柳忍不住微微揚起麵頰,看著他那清冷卻異常沉穩的眸子,她輕聲問,“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紀羽定定地看著她那與漂亮和美占不到半點邊的麵頰,可他就是為了這張在所有人看來都極醜的臉,因為紀武的一句食言而巴巴的趕了過來。
紀武隻是說了她就算跑不了也肯定死了,可若是她當真自己跑了紀武為什麼會說的如此肯定?而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一個人,扔進後山是最簡單的辦法。
當然,這些話他並不會同扶柳說,在她滿是疑問的注視下,他緩緩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今夜出不去了,要等到天亮,你先睡會。”
扶柳知道他性子悶,他不想說自己咋問也沒用,況且她是真的累了……
隻是那樹下徘徊不走的山魈讓她止不住陣陣後怕,就在她不安地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聽紀羽的聲音再次輕輕響起耳邊,“別怕,我陪著你。”
心沒有來的一暖,似連周圍的山風都不那麼涼了。
紀羽一直靜靜地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的她,一直感覺到她的呼吸平穩才鬆了口氣,想著她剛剛的模樣,雖害怕的要死卻連一滴眼淚都不曾落下,與其他人口中所說的又懶又窩囊簡直是兩個人。
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她原本就不是別人口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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