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邊熱氣騰騰的包子又白又大，皮薄得隱約可見裏麵飽滿的肉餡，饞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扶柳想著這段時間自己忙得也沒空在家好好做飯，都是紀羽打獵回來又刷碗又做飯的，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雖然這日子過得緊了一些，但紀羽打獵是體力活，哪能不補充熱量和營養？
她摸了摸懷裏的一些銅板，走到賣包子的攤位邊，朝著攤位裏麵的一家小酒館喊著，“給我來五個包子！”
這五個包子足夠紀羽吃的，她吃昨晚的剩菜就行了。
從後麵的酒館裏走出來一個人，拿起油紙裝包子，動作並不是很麻利，看樣子應該是剛幹這行不久。
扶柳見這人竟裝了五個包子之後還繼續往油紙裏麵裝，趕緊搖頭，“我隻要五個就夠了。”
“五個哪夠？難得來一次，起碼要裝上一屜包子再走。”
這聲音……
扶柳驚訝的抬頭，隻見春紅竟在看著她笑，“春紅？你……自己當老板娘了？”
春紅還是老樣子，眉眼之中掛著久經紅塵的嫵媚，隻是相對於曾經那引人垂涎的衣著，現在的她穿得倒是保守了很多。
春紅笑著繞過攤子走到扶柳的身邊，“別這麼驚訝，縣城就這麼大，總是要碰到的啊。”說著，拉著扶柳進了攤子後麵的小酒館，“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再走。”
這酒館跟剛剛的大酒樓一丁點的可比性都沒有，屋子裏隻有簡單的幾張木桌，基本上以小吃為主再加上又是新開張的，價格也要比其他的酒館便宜上許多。
扶柳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打量著這小酒館，現在不是打尖的時間，店裏冷清的沒有一個客人。
春紅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遞給她，“是不是覺得我這小店太寒酸了？”
扶柳接過茶杯搖了搖頭，“怎麼會，店鋪再小那也是自己的心血啊。”說著，看向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況且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啊。”
春紅挨著她身邊坐下，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就是因為肚子裏的這個催債的，我才想穩定下來的，倒是你，怎麼今兒個這麼閑來縣城了？”
扶柳解釋，“沒啥事兒，我就是來賣點……”
“老板娘，你看看今天這肉怎麼樣？”
正說著話呢，就瞧見一個中年男人拎著個竹籃走了進來，他走到春紅的麵前，將籃子上的遮布打開，裏麵是熏醬好的野味。
隻是那野味並不算是新鮮，有幾隻野兔的皮已經幹澀發硬，很明顯放置的時間不短了。
春紅站起身詢問了一下，“多少銀子？”
中年男人的心思似乎並不在銀子上，隻是一個勁兒色眯眯的盯著春紅看，那微微張開的嘴巴就差往下流哈喇子了。
春紅看出了這男人的不懷好意，但卻終是忍了，“多少銀子！”
中年男人回神，嘿嘿地笑，“不多，不多，五兩銀子！”
春紅從袖子裏拿出了五兩銀子，遞給了那男人，可那男人卻在接銀子的時候故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春紅想要掙紮，那男人卻抓緊她的手，笑眯眯地威脅，“裝什麼純，這縣城誰不知道你以前是幹啥的？”
春紅厭惡的皺眉，卻還是停止了掙紮，任由那男人粗糙的手一個勁兒地握著自己的手又是捏又是揉的。
這縣城裏賣熏肉的倒是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有家室的，她這風塵的名聲在外，家裏有婆子的男人都不敢和她做買賣。
這酒館本就沒啥特色，若是再少了野味，哪裏還會有食客？
男人見春紅不掙紮了，更是大膽起來，抓著那柔嫩的小手就要往自己那滿是幹皮的唇上親。
“砰——！”
男人的後腦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當即倆眼閃起了無數的星星，緊接著，隻聽一個狠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丫真是惡心到讓我將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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