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市,公寓。
楚源聽到了門開的聲音,還有急匆匆的腳步聲。
隨後,小梓氣喘籲籲地打開臥室門,見楚源醒了不由一喜:"楚先生,我求到藥了,馬上幫你煮。"
"沐沐呢?"楚源有些奇怪,怎麼隻有小梓一個人回來了。
"她還在山上,聖手叔叔不肯看信,姐姐在求他。"小梓解釋著,往廚房跑去。
楚源心裏一沉,秦嶺聖手連信都不肯看嗎?他是徹底跟外界隔絕了啊。
沐沐也是傻。竟然還在山上求情。
楚源想下床,但毫無力氣,他躺得渾身都散架了一般,這場病太磨人了。
無法,他隻能繼續躺著,然後等小梓喂藥。
小梓比沐沐更加內向,喂藥的時候手都在抖,俏臉通紅。
由於姐姐沒有回來,她要獨自一人麵對楚源,渾身不自在,而且也擔心姐姐的情況,心神不寧。
楚源喝了藥好多了。又睡了過去。
小梓則做了飯,提著去送給姐姐。
一連三日,小梓都是這麼熬過來的,她還特意請了假,一邊照顧楚源一邊給姐姐送飯。
楚源可算是好了,到了第四日。他終於容光煥發,精神百倍,仿佛喝了十全大補湯一樣。
秦嶺聖手的中藥太厲害了,雖然治療的速度很慢,遠不如西藥那樣幾顆下肚就好了。
可楚源精神前所未有的好,感覺臉頰都紅潤了許多,非常的不可思議。
"走,去找你姐姐。"楚源精神抖擻,披上外套就出門。
小梓忙提起飯盒,跟著楚源走。
兩人上了小電驢,楚源一路風馳電掣,而小梓則小心翼翼地捏著楚源的衣角,生怕碰到他似的。
到了馬鞍山,兩人上山,小梓由於近日來太累了,根本走不動了。
楚源幹脆抱起了她,一路狂奔,搞得小梓脖子都紅了。
到了半山腰,並不見沐沐。
小梓急了,跑去茅屋:"姐姐不見了?她一直在石頭上睡覺的。"
三天了,沐沐一直這麼煎熬過來,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楚源也是擔憂,在附近找了一下,然後敲門:"聖手,那個小姑娘呢?"
屋裏沒有動靜,楚源急切直接直接推開了門,這下看見沐沐了。
沐沐躺在木頭床上,睡得死沉。
"姐姐!"小梓趕緊過去,發現沐沐沒有傷才安心下來。
"沐沐可能撐不住暈倒了,聖手救了她。"楚源分析了一下。有些心疼。
"信不見了。"小梓這時叫道,她找不到沐沐身上的信。
楚源在屋裏找了一圈,也沒有,那封信不見了。
秦嶺聖手終於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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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鞍山之巔,雲層漂浮,寒風襲人。
這裏絕對是普通人禁區,不僅僅有大型野獸,還有狂風呼嘯,如果下雨更是駭人,這麼高的山巔,雷電隨時會劈下來。
不過今天天氣不錯,山巔陽光明媚,雖然雲層厚重,可能見度極高。
一個長發長須的男人穿著破舊的袍子,正在山頂走動,他手裏抓著一份信,正是楚源寫的。
走動了片刻,男人停在了一個土包前。
那土包跟四周的岩石格格不入,顯然是人造的。
土包也不起眼,泥土早已經飽經風霜了,不過意外的是沒有一絲雜草,土包前還豎著個墓碑,上書:愛妻鳳凰之墓。
男人在土包前坐下,輕輕地摸了摸墓碑,什麼話都不說。
他就這麼坐了很久,然後才回過神來,將楚源的書信攤開了。
"鳳凰,你看看吧,有我們女兒的消息了。"男人早已看了書信了,這會兒不過是來給鳳凰看的。
鳳凰自然是沒有回應的。她永遠都不能回應白澤了。
白澤再一次看起書信,深邃的眼眸漸漸泛紅。
山風愈急,白澤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夕陽西下的時候,馬鞍山的風越來越大了,氣溫開始下降,遠處的峽穀中響起了黑熊的叫聲。
白澤用石頭壓著書信,又摸了摸墓碑,緩步離去了。
半山腰,茅屋裏,沐沐緩緩醒來,有點搞不清狀況。
"姐,你暈過去啦?聖手叔叔救了你。"小梓長鬆了一口氣。
沐沐看看小梓又看看楚源,忽地驚道:"信呢?我沒有弄丟吧?"
"沒有,沐沐,你跟小梓回去吧,好好休息。"楚源摸摸沐沐的腦袋,表示感謝。
"那你呢?"
"我等聖手。"楚源走到窗邊,看著山上。
昏沉沉的叢林間,不見人影,但楚源有種感覺,白澤回來了。
兩姐妹聽話地走了,山上再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