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淑尤聽到這話的時候,鬆了口氣,道“不用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才沒有多遠,你作為避險的禁軍,還是去看看陛下吧,我就先自己回去了。”
說完也不看郭使,扭頭就走,姒淑尤覺得自己長到16歲這麼大以來,這是第一次遇見這樣深不可測,卻又讓人覺得瘋狂的人。嗯,姒淑尤決定以後離此人遠些。
因為藥材要配齊,需要的時間還是要很久,可是姒淑尤見薑懷德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許是薑懷德的眼睛讓她想起了自己八歲那年第一次遇見小白的樣子。小白那個時候,就像一個破敗的娃娃,令人心疼,隻是三年前自己回家之時突然發現不僅父親不見人影,連小白也留書出走了。說起來姒淑尤就覺得有些牙癢癢,自己不過是被困在炎人族半年,回家卻發現自己的弟弟和父親都不見了,任誰都想象得到當年年僅13歲的自己是什麼樣的狀況。
姒淑尤擔心薑懷德好不容易燃起的能治好病的希望,卻因為遲遲見不到自己的治療方案而再次熄滅。便想了個辦法,將父親教給自己的那套陰陽拳,先教給薑懷德,那套拳動作緩慢,倒是也很適合薑懷德這樣常年臥病之人做鍛煉之用。
在看到姒淑尤的那一刹那,薑懷德的眼睛裏麵閃過一道光,倒是顯得異常明亮。
姒淑尤心道,薑廣誌那般古板,他的孩子卻完全不是與他一樣的性子。
於是她溫聲開口,“今天,我來先教你一套拳法,這樣才能更好地配合以後的治療。”
薑懷德還未曾說話,在一旁隨侍的小丫頭便開了口,隻聽其語氣十分驕縱,“我家公子這樣,根本不能打拳,你這般行徑,是要害我們公子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就像是以前的那些騙子一樣,每次說來能治好我家公子,可是每次都將我家公子折騰一遍,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說是無能為力治不好。可憐我家公子受了你們這些人的許多罪,卻還是不能將這該死的病治好,今日有我聽雨在,你便休想靠近我家公子。”
說完還擋在薑懷德麵前,就像是母雞護小雞那般,雖然言語之中對於姒淑尤十分不敬,但卻看得姒淑尤一陣想笑。
還未等姒淑尤說話,被這叫聽雨的小丫頭護在身後的薑懷德說話了,聲音帶著一絲孱弱,“聽雨,不得無禮,既然姒姑娘是來幫我治病的,我便會信她不會害我,扶我起來,我們出去學拳。”
聽到此話,姒淑尤就見方才還像隻刺蝟的聽雨塌下了雙肩,回頭按照薑懷德的吩咐將其扶了起來。
薑懷德站起來之後,大約身量與姒淑尤一樣,才對著姒淑尤有些抱歉道,“姑娘莫怪,聽雨也是擔心我,她往日裏並不是這個樣子,今日這般無理實則並無惡意。”
姒淑尤卻是完全未曾放在心上,搖搖頭,“無事,有此忠仆,讓人羨慕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