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對勁,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她看見眾人在聽到她說酒製大黃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的樣子,隻有方遊,一臉不解……
姒淑尤突然想到,這方遊,好像並未有過製藥的經驗,而且,約莫也沒有看過他們留下的手稿,如此一來,會是這樣大反應,也是正常的。
姒淑尤覺得,她應該做些什麼,讓方遊多跟上一些。
畢竟,她還是極為看好這個孩子的。
然就算是姒淑尤明白方遊並沒有看過製藥的手稿,但是在授課的時候,卻是不由地,將那些東西加了進去。
實則是因為,若是不將那些加進去,旁的準學徒,便不會很好的理解了。
姒淑尤最終想到一個好法子,一會兒,就授課結束以後,將方遊喊住,給他一份製藥手稿。
若是他當真想學,那便好好學。
至於是要用什麼時候去學,姒淑尤覺得,這個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
所有人,都是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一定代價的。
而方遊,若是想要學得有模有樣的,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隨便的成功。
便是她自己,不也是從小到大,一直鑽研,才會有這樣一手醫術的嗎?
雖然姒淑尤覺得,這樣的要求,對於方遊來說,好像太過嚴苛了些,但是,確實是沒什麼時間的。
便是秦修竹,之前在學館學醫的時候,也是白日學醫,晚上習武的。
如今才能這樣站在姒淑尤的身旁,若然隻是秦修竹有一點兒沒努力到位,今日,他就不會是姒淑尤在學館中的學生中,唯一一個能學針灸之術的了。
所以,很多情況下,機會來了,要抓住。
要努力抓住,若是不然,也隻能是泯然眾生爾。
姒淑尤的授課還在繼續,但是此時的她,在看見方遊那個樣子,也不再將心思分散了。
畢竟,在她心中已經尋到了解決的辦法,即便是沒完成,姒淑尤也會將那件事情先放下。
如此一來,姒淑尤才能保證在時時刻刻都是清醒的。畢竟,腦子裏麵裝了太多東西,確實是容易糊塗的。
“……相惡為製,是說兩種藥材何用,一種藥材能使另一種藥材的作用降低或者是功效喪失,但是,這確實我們什麼製藥的一種禁忌。那麼,可有人知道,為何這是禁忌的嗎?”
然姒淑尤話音好未落,便聽章定……就是那個晨起上課,姒淑尤覺得他有些不要臉的章定。
此時章定大喇喇地回答道:“先生,將藥材的作用降低倒是沒什麼,若是功效喪失了,那麼我們將這兩樣藥放在一起做什麼?抵消了,便等同於兩樣都沒加,所以,禁忌之處,應該就是這裏了。”
章定說完,其餘人等都點頭,便是方遊,也是如此。
姒淑尤也點頭:“章定說得沒錯,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們依據這個道理,卻是能在炮製藥材的時候,利用某種輔料,或者是某種方法,來減弱藥物的烈性,讓其趨於平和,以免會損傷正氣。譬如米泔水製蒼術,能緩和蒼術的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