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鳳南析挑眉苦笑,起身將手插在了褲袋中,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背靠在牆上,蹙眉思索了良久開口,“我隻是怕給了她這種外在的公平,就給不了她其他的……”
“恩?”赤明海疑惑地抬頭,看出鳳南析的為難,臉色不由地也跟著沉了下來,“是不是Y國那裏出什麼事了?”
“是.”點點頭,鳳南析也不打算瞞他,將那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
搶救室中。
桑青夏虛弱地倚靠在床上,臉色稍顯蒼白。她的手上還掛著點滴,但是除此之外,身上再無任何搶救用品,整個搶救室中也隻有一個女大夫,撈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
“你們……”雪梨走進去的時候,一臉詫異,嘴巴張張合合地幾個回合,才喃喃地開口,“誰打電話說的大出血……”
“我讓人通知的,打你手機關機,就索性通知他了。”女大夫從椅子上站起來,嘻嘻一笑,作為平時和雪梨有過接觸的同事,已經在心中默認了雪梨和赤明海是一起的,找不到一個直接找另一個也是一樣的。
“沒有搶救?”雪梨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朝著空蕩蕩的搶救室中搜尋了一眼,沒有看到任何搶救物品,蹙眉開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她不舒服,但也沒有真的用得上搶救,隻是我隻在看不下去了!”那個女大夫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開口,“你看看外麵那個自稱孩子父親的男人,沒有一點責任心的!我故意把桑青夏推到搶救室來,然後讓一起跟來搶救的大夫都從後門走下班,就是讓那個男人在外麵幹等著著急!”
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她就是不想讓鳳南析心裏好過!
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她在臨床上也很少看見!不好好教訓教訓他,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雪梨氣急,無力地翻了一個白眼,向前兩步看了看桑青夏,然後又想到外麵鳳南析沉著一張臉的模樣,心情突然好起來了。
這種男人嘛,就是應該氣死他!隻有遭受失去的威脅,他才懂得好好珍惜!
“你這個法子太陰了!有損醫德!”雪梨輕斥了一聲,靠了過去,又用手肘捅了捅那個女大夫,唇角勾了勾,“不過我喜歡!”
兩個女人相視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在無聲的溝通中達成了某種共識。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恐嚇過他,大出血這種事情,會死人的……”雪梨朝著那個女大夫那邊靠了靠,使了一個眼色,刻意壓低了聲音沒有吵醒桑青夏。
“這個不太好辦。”那個女大夫沉吟一聲皺了眉,“涉及到生命的事情不好造假,不像是搶救這種事情……不過,換種方式應該行!”
兩人竊竊私語了幾句,便看到雪梨點點頭,轉頭看向桑青夏,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了過去。而那個女醫生伸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首先走向了後門去安排。
“青夏!”輕輕地推了推她,雪梨低聲開口,將桑青夏喚醒。
“恩……”長吟一聲,桑青夏才從困頓中清醒過來,看到雪梨站在前麵,瞬間感覺像是見到了救星,一下子撲上去,“雪梨,他回來了。”
“我知道。”拍了拍桑青夏的肩膀,雪梨稍稍俯身,眼睛和她平視,一字一句地認真開口,“青夏,我問你,你想不想離開他?徹底地離開他?”
桑青夏一怔,沒有想到雪梨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想不想離開?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真的不清楚。她應該是恨鳳南析的,但是一旦他回來了,她心中除了恨還有另外一種莫名的感覺,像是不甘……
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恨到了極致,便不甘心一個人受傷了!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開口,尷尬地別開臉,低歎了一句。
“你……”桑青夏彷徨的模樣讓雪梨不忿地跺了跺腳,指著門口氣憤地提高了音量,“桑青夏,你別告訴我你還要跟著那個男人!你別忘了這七個月來你是怎麼過的?Y國皇室給你的所有屈辱你難道都忘了嗎?”
桑青夏的身體顫了顫,雪梨的話提醒了她心底的那抹痛,讓她黯然傷神地抬眸:“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還有孩子……怎麼辦?”
“我先想辦法送你們離開。”雪梨蹙著眉,正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來,手上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孩子剛剛在育嬰室裏喝了奶,再度沉沉地睡了過去。
桑青夏憐愛地抱起孩子,鼻翼間不由地閃過一抹心酸。
她想起孩子還未出生的時候,她曾對他說的一句話——“寶寶,我們不要爸爸了,好嗎?”
“我們不要他了……”她喃喃地開口,心中雖然不甘雖然痛,卻也依舊存在著理智,若是現在留下,以後恐怕更走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