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倔強,她四年前的哭喊,在他的大腦中不停回放,並且越來越清晰……南宮墨的眉頭始終緊鎖,手掌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左肩,隔著襯衫,那邊的牙印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那是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留下的印記。
為什麼終究下不了狠心,像對待別人一樣摧毀掉她?
南宮墨的眸色漸沉,修長的指節緩緩緊握,想起關於她的點滴,胸臆中的煩悶更甚。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嫉妒!嫉妒她對南宮辰的矢誌不渝!
從四年前他取代南宮辰開始——南宮辰的東西,從來隻有他不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卻隻有她……是例外。
於是,他的心底開始滋生一種欲\望,並且越來越強烈:他要奪過來!他要把刻上“南宮辰獨有”的東西,完完全全地掠奪過來!他要完完全全地取代南宮辰!
***
十指猛然收緊,他煩躁至極的思緒頓時清明,墨色的眸中閃過一抹戾色的堅定——
對!他要得到她!
她越是愛南宮辰,他越是要得到她!
“叮鈴鈴!”書桌上的電\話陡然響起,突兀的鈴音在寂靜的房間內回響,打散他所有的思緒。南宮墨的俊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看向話機:這部是安裝在家裏的內線!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都不會在晚上給他打電\話……
“喂?”頓了頓,他白淨的指節還是夠起了聽筒。
“南宮墨,你混蛋!”
對麵竟是她歇斯底裏的咆哮,南宮墨被她吼得都不禁有些發懵,不確定地出聲:“舒沐晚?”
“混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殺我嗎!!”
“你這個魔鬼!非要趕盡殺絕嗎!!”
她的聲音微顫,隱隱有些震蕩,旁邊似乎還有呼嘯的風聲。
南宮墨的呼吸猛然一緊,猛地站起了身:“你在哪裏?”
舒沐晚根本聽不到他的話,車子在顛簸的山道上飛馳,她根本不知道開到了哪裏?此刻的她,隻能兩手顫抖著握住方向盤,腦袋一片空白,憤怒地朝著車載電\話發泄她的遺言:“混蛋!你……”
“你到底在哪裏?”聽著她如此異樣的嗓音,南宮墨終於也沉不住氣,加重了語氣低吼出來。
“我在你車上。”對麵停頓了兩秒,她終於哭出聲來,極端無助和絕望,“車子停不下來了……”
“碰!”
一聲巨響,對麵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也跟著戛然而止。
南宮墨怔怔地握著話筒,愣了好幾秒鍾,才猛然驚醒,失控地狂奔出去……
“墨少?”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樓下整理的管家,他茫然地抬頭,正好看到了狂衝下樓的人影,連忙緊張地迎上去,“墨少這是要去哪兒?”
他已經擅自做主,把車借給舒小姐了啊!!
萬一他發現車不在了怎麼辦?
“墨少!墨少!”南宮墨不理會他,管家就隻能在他旁邊急急地跟,“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失控的南宮墨。
“說!她在哪兒?”長臂一揮,管家隻覺得衣領一緊,整個人就幾乎被南宮墨提了起來,他盛怒下的質問吼得他耳膜都微微震蕩,“不知道就滾開!”
*************************
夜裏的濕氣更重,過了午夜便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淩晨一點,南宮墨才聽到一句稍微順氣一點的話——“我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