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斯塔夫慌了,剛喊了一個字,腳下便沒用地一軟,正好癱坐在了地上。
該死的!
他逃不掉了……
“留你一條命,去告訴田甜。”南宮墨冷然上前,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嗤諷著勾了勾唇角,“我不是南宮辰,我沒那麼好說話。”……
究竟是那一刻完全改變的,這已完全無法考證!
人格心理學上:當人的精神意誌薄弱時,他就更容易被另一方取代。
簡單來說,南宮辰“回歸”和“存在”的意義,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舒沐晚,正是因為太強烈的愛,因為太濃鬱的“放不下”,他才會“歸來”……
但是在她拒絕他的那一刻,他的存在便失去了意義。
南宮辰不是傻瓜,在求婚的那一刻,當他看到她在他眼前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完全了然……他終究還是輸給了南宮墨!於是,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一刻,南宮辰便死了。
人格意誌在當時褪為最薄弱,而正好又遇到了田甜和坦斯塔夫的挑釁……外界的強烈“刺激”,使南宮墨的出現成為了必然!他本就來自陰暗麵,自然更習慣處理黑暗麵的事情!
所以,殺人、警告……後麵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當南宮墨“處理”完一切走出咖啡館時,他才發現了手機上來自她的短信,約他在某個教堂見麵……
他的沐晚。
他的舒沐晚找他,雖然,她以為他是南宮辰……
南宮墨的唇角不由上揚,他寵溺地衝著手機屏幕微笑,修長的指骨劃過屏幕的一角,他在下一秒收起手機,快速地跑向她等待的那個教堂……
他終於在那個教堂見到了她。
因為“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麵,強烈的思念讓他忍不住衝上去,在第一時間內將她納入懷中,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想她”,她卻告訴“他”——
她喜歡了他四年……
從來沒幻想過求婚這麼美好的場麵……
南宮墨像是被潑了一盆的冷水,瞬間從頭涼到了心:所以,她是要答應南宮辰的求婚了麼?他不敢問,隻是木然地伸手,很想摟上她……答應也沒關係,他們照樣結婚,好不好?
大不了……他就不告訴她真相了。
可是,就在他心墜入穀底的時候,她的話給了他複活的機會——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我移情別戀……愛上南宮墨了……對不起……”
哪需要什麼對不起?
傻瓜!
我就是南宮墨。
還有,歡迎……你愛上我。
車子在荒野的國道上行駛,因為距市區越來越遠,所以周圍的車流越來越少,路燈也越來越少,最終隻剩下他們一輛車,和昏昏沉沉的小道……
南宮墨任由她掌控著方向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假寐。
偶然睜眼,他正好能看到放在車前的那個絲絨盒子,方方正正的一個小盒子,裏麵還裝著南宮辰送她的那個戒指,她撿起來放在裏麵的……刺眼無比!
要不是知道她為什麼撿起來,南宮墨真想把戒指扔到太平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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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車子終於在外山的墓區旁停下——
晚上來“掃墓”,讓人不禁……慎得慌!
低矮的山脈都浸入了黑暗之中,借著昏黃的月色,他們能依稀看到點點密集的墓碑。這裏很靜,夜風冰冰涼涼的,吹拂在她的臉上,讓她恍惚的情緒再度恢複清醒——
舒沐晚站在山下深吸了口氣,終於主動牽上了南宮墨的手:“我們走吧。”
她想去找“南宮辰”,無所畏懼。
可是,這裏她隻來過一次!換言之:白天的墓區她可能都要找好久,更何況是晚上摸黑的情況下?於是,舒沐晚自告奮勇地拉著南宮墨在墓區晃了半天,卻沒有找到目的地……
終於,還是南宮墨看不過去,他無奈地低歎,在墓區管理員發現他們之前,反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另一個方向:“……他的墓在這裏。”
他的“墓”還靜佇在這裏,冰涼的大理石上,“南宮辰”三個字依舊刻得蒼勁有力……舒沐晚怔怔地看著,不免感慨:南宮辰回來過……終於還是離開了!
一切像是南柯一夢,一切又像是命中注定。
舒沐晚靜靜地在他的墓碑前蹲下,歉意地咬著下唇,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但是既然對方聽不到,那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從口袋裏拿出那個絲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墓碑前。
“對不起……南宮辰,再見……”她喃喃地開口,明知道他不可能再聽到,但是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