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那個強壯的特種兵鬆開之後,看著他們兄弟各坐在一張沙發上擦臉處理傷口,舒沐晚就一直持續保持著懵掉的狀態——現在這是算什麼?瞬間轉危為安,還是她一開始就誤會了什麼?
她忐忑而警惕地看向那個危險的男人,還在揣測他到底是敵是友。而南宮瑾城正將一塊帶血的棉球扔在地上,拿起第二塊的時候,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弟妹,你擋著我的光了。”
舒沐晚連忙讓開,跑到南宮墨的身側。
“我沒事……”南宮墨拿毛巾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汙漬,得意地看向南宮瑾城,帶著幾分挑釁,“我的肋骨又沒斷過,打架根本不用避諱著舊傷。”
“嗬……”南宮瑾城自嘲一笑,沒有回應,索性往沙發椅背上一躺,閉上眼喃喃自語,“好久沒打得這麼痛快了!在軍隊裏,沒人敢和我動手……”
他都是少將了,誰敢跟他動武?
而且誰又有南宮墨那樣的實力:披著商人的外皮,實則也是狠角色……
“你……”舒沐晚看著這個神色疲憊的男人,猶豫了半晌,才喃喃地問出來,“你不對付我們了?”
仰靠著的南宮瑾城不由笑了:“我為什麼要對付你們?弟妹……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
誠如南宮墨所說,在聽到南宮傾的死訊後,他一度對南宮墨挑女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所以這次的“相見”,不如說也是一次測驗,他想如果對方是那種“狐狸精”類,直接在測驗中除掉也好……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揍了他一拳!
而且在那種危急的關頭,她也不逃,而且還挑釁著“要打跟我打”……可見:她值得他叫出這聲“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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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會在下周送田甜去英國,我就負責到這裏,至於以後她想怎麼樣,或者你想怎麼樣……我都沒意見。”揉了揉眉心,南宮瑾城靠著休息了良久,突然淡淡地開了口,和他們說起了家事,“我的身份特殊,不能長期逗留,我一會兒就得走,你們的婚禮我也沒法參加,我會派人把祝福送到。”
“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就算知道我沒法參加你們的婚禮,請柬你也要意思意思寄一份……”
“你呆的地方能收請柬?”南宮墨一直安靜地聽著,到了這一句的時候,突然出聲低諷了一句,在收到南宮瑾城警告的目光後,才悻悻地閉嘴。
他們的相處方式,的確很像是……兄弟。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南宮墨——這種隨意、散漫、叛逆……像是在家長麵前的南宮墨!
“那我走了!”南宮瑾城徑自起身,彈了彈T恤上的灰塵,作勢就要往外麵走去——直升機就等在外麵!他會連夜從這裏去機場,然後直飛他部隊所在的秘密基地。
南宮墨“恩”了一聲,舒沐晚則是連忙站了起來,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正好扯落了桌上消毒的雙氧水瓶子,乒呤乓啷地掉了一地……
“還有什麼事?”南宮瑾城敏銳地駐足,朝她看過來。
“那個……”舒沐晚有些局促,她和南宮墨……是已經得到“家長同意和祝福”的吧?於是她捏緊了拳頭,在最後一秒脫口而出,“哥,路上小心。”
南宮瑾城愣了一秒!
然後,他大笑著轉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算是招呼,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丟下一句:“南宮墨!弟妹比你有禮貌!”
…………
夜色漸深。
外麵轟鳴的直升機螺旋槳音早已消失,南宮瑾城、連同他帶過來的那些人,完全撤離幹淨……一如他過來時那樣:迅速、悄無聲息、意料之外。
燈火通明的別墅裏,隻剩下舒沐晚和南宮墨兩人。
舒沐晚找來了碘酒和棉簽,坐在南宮墨身邊幫他處理傷口——脫掉他的上衣,她才發現南宮瑾城在他身上揍得是真狠的!而且遵循著“打人不打臉,打身要打狠”的原則!
“你哥是來試探我們的?”良久的沉默後,舒沐晚率先開了口。
“不。”南宮墨微微搖了搖頭,想起之前南宮瑾城咬牙切齒的模樣,直截了當地揭了底,“他是放不下那架飛機……”想想就知道,上級來檢查,肯定是讓南宮瑾城不爽了!
所以,他會趁這次回來,完全奉還!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規模,南宮墨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什麼層次的人做什麼事情,像南宮瑾城這樣的,把“戰爭”縮小到一個南山,把兵力縮小到親自上陣,已經是最小的規模了!
“你知道他不會真的對付我們,你都不告訴我!”想到這裏,舒沐晚不禁有些氣悶,賭氣地用棉簽戳了戳他的傷口,如願聽到他“嘶……”地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