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歡上前一步,淡淡笑道:“大舅媽,你這話可錯了,這東西如此貴重,我又沒回來,書桃自然要小心保管。再者,二夫人房裏那麼多婆子丫頭都知道書桃接了這玉鐲,何來私藏一說?”
韓氏顯然是有些著急了,大聲道:“就算這玉鐲是你二舅母所贈,可我的鐲子沒了也是事實!”
柳意歡微笑著說:“若說是書桃偷了大舅媽的玉鐲,那麼現在房子裏應該有兩隻玉鐲啊,剛才大舅媽已經仔細派人搜查過了,確實隻有一隻,而且這一隻還是二舅媽所贈,許多丫環婆子皆可作證。或許,大舅媽把鐲子落在別處了也未可知。”
韓氏強忍著怒氣,咬著牙道:“你胡說,這鐲子明明是……”
柳意歡直視著韓氏的眼睛,似乎等著她把話說下去,可是韓氏卻猛然住了口,心裏歎了口氣,這次的布局又失敗了,還把自己最寶貝的,價值連城的和田玉鐲搭了進去,想想真是不甘心,可是局勢已定,自己再多說隻會顯得胡攪蠻纏,隻得冷哼一聲,負氣出門而去。
韓氏一走,柳意歡和二夫人便相視而笑。二夫人拿過和田玉鐲,親手給柳意歡戴上,滿麵笑意道:“這和田玉鐲珍貴無比,采用上好的和田料萃取而成,你以後就常戴著吧,對身體也有好處。”
柳意歡溫婉笑道:“多謝二舅媽贈我這麼好的玉鐲,我想老夫人知道此事,也會覺得二舅媽十分賢惠,待人可親呢。”
黃昏,鍾月齋。
韓氏來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連讓座都沒有,隻是盯著她看。韓氏低著頭也不敢言語,足足過了有一刻鍾,老夫人才淡淡開口道:“聽說今天你帶著一堆人跑意歡院裏搜查去了?”
韓氏斟酌著開口道:“媳婦兒把老夫人您給的那隻和田玉鐲弄丟了,心裏著急,想著隻有意歡屋裏的書桃接近過那隻鐲子,便懷疑她私自拿了,所以才帶著人去搜查。”
“查出來什麼沒有?”老夫人明知故問。
韓氏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沒有,後來媳婦兒又把我院子裏的丫頭盤問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和田玉鐲,媳婦兒慚愧。”
老夫人略帶著幾分嘲笑道:“你這當家主母做的也真是夠失敗的,這麼珍貴的鐲子,不說好好保存著,偏要擺在明麵上讓丫頭瞧見,如今丟了,連誰偷拿了也查不出來。鐲子事小,若是哪一天這後宅的各項進出銀子被底下的奴才克扣私藏了,恐怕你也不知情。”
韓氏聽得戰戰兢兢,甚至隱約聽出了老夫人要奪了自己管家之權的意思,連忙恭謹回道:“是媳婦兒大意了,隻要老夫人再給媳婦兒一天時間,媳婦兒一定能查出到底是誰偷了和田玉鐲。至於各項銀子進出,媳婦兒一直是嚴厲整肅,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
老夫人示意眾人退下,又讓韓氏落了座,語重心長地說:“有些事情,我不說,是希望你自己能夠想明白。你那隻鐲子現在到底在哪兒,是誰戴著,你我心裏都明鏡似的,隻是為了你當家主母的顏麵,少不得拉出來一個替罪羊罷了。你自己沒安好心,就別怪人家將計就計。意歡一個姑娘家,過兩年便要嫁人,與你有什麼妨礙。我話就說到這兒,你自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