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一聽這話,急道:“老夫人怎能如此武斷,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麼剝奪我的管家之權,並將我禁足?”
老夫人拄著拐杖站了起來,神色冷清道:“憑什麼?就憑我是這相府的老夫人,是你的婆母!就算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可是你作為當家主母,竟然連自己身邊的丫頭都管製不住,以至於你身邊這些心懷不軌的賤婢,三番兩次的謀害意歡。就憑這一點,你就該罰!”
二夫人看著韓氏怒氣衝衝的模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大嫂,你在這個家張狂的也太久了,這管家之權也該換個人掌管了。
韓氏自知辯解無用,狠厲的目光從二夫人臉上劃過,最終隻得咬牙道:“老夫人說的是,媳婦確實管教不嚴,媳婦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韓氏說著便往門外走,走到二夫人身邊時,卻是目光一冷,壓低聲音,語氣冰冷道:“二弟妹,你記住了,敢和我作對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日子還長,咱們走著瞧!”
柳意歡喝過藥,慢慢蘇醒過來。老夫人和二夫人連忙關心問候,柳意歡隻說沒有大礙,老夫人見柳意歡麵上逐漸變得紅潤,終於放心了些,而且經此一事,也有些乏了,便囑咐柳意歡好生靜養,然後由卓媽媽扶著回鍾月齋去了。
老夫人走後,二夫人溫和笑道:“意歡,委屈你了,剛才老夫人把管家之權交給了我,你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跟我說。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做一些滋補的藥湯,想來好生養幾天,也就無礙了。”
柳意歡半靠在枕上,淺淺笑道:“舅媽待我極好,我相信,以後吃穿用度都能好一些了。”
二夫人笑道:“那是自然。我才接手這些事務,免不得要勞心費力的忙上一陣子了。你好好養病,舅媽過兩天再來看你。”
柳意歡展眉笑道:“舅媽接手管家之權,府裏大小事務,都要掛心。尤其是各種進出項銀子,更是出不得差錯。舅媽務必要好好清查賬目,若是當下查不出來,日後再被有心人指出虧空,可就解釋不清了。”
二夫人素來心思縝密,便是意歡不提醒,她也是要好好清查這些賬目的,甚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韓氏將公中銀子中飽私囊的證據,這樣便能給韓氏再增一條罪名,那麼自己的管家之權就更為穩固了。
想到此處,二夫人已經是急不可耐了,隨口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聽雨閣,帶著幾個心腹之人查賬去了。
等二夫人走了,書桃關上了房門,歎了口氣,方道:“小姐,您何必如此呢?”
柳意歡淡淡笑道:“我若是不真的有病,怎麼能瞞過老夫人和大夫人?韓氏是當家主母,隻要她掌權一天,我就如鯁在喉,要每天提防著她,生怕她會想出什麼毒計來害我。到時候,我一旦應付不了,解釋不清,後果不堪設想。與其等她設計來害我,不如先下手為強。”
書桃不知為何,竟對韓氏有些難以名狀的同情,輕聲道:“可是大夫人畢竟還沒有害小姐啊,現在是咱們故意設計陷害大夫人,如今大夫人無辜受責,還被奪權禁足。隻怕對小姐恨之入骨了,就算大夫人以前沒有害小姐的心思,小姐這樣做,也會激起大夫人的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