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程臉上有一瞬間的失落,在這種時候,柳意歡難道不應該堅定的說出,她心儀自己,想要嫁給自己嗎?自己再求求情,太後一看兩情相悅,必然賜婚。那麼,柳意歡鐵定就是安王妃了,怎麼能說出任憑太後做主的話?是出於矜持,還是另有隱情?
太後也以為柳意歡是不好意思言明,畢竟說出其中一個皇子來,必然會得罪另一個皇子。不過太後素來看重李維楨,先入為主的認為,但凡世家貴女,都是心儀太子的。況且,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親口承認自己的心屬之人,到底有些不莊重。
思及至此,太後又看向老夫人,笑問道:“你是意歡的外祖母,你的意思怎樣?”
老夫人雖然知道自家兒子是太子一係的,但是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拒絕安王,讓安王沒臉也顯得不好。對於這種得罪人的事,老夫人也隻能溫和笑道:“一切但憑太後做主。”
太後想了想,又看了看李錦程,也罷,她們到底是命婦小姐,不願直接得罪李錦程,那這個惡人就由自己當吧。反正一個低賤宮女僥幸承恩,生下的皇子,外無大臣扶持,內無母族撐腰,將來不過是個閑散王爺,能成什麼事?他有什麼資格和皇後所出的太子相爭!
這時,李維楨上前一步,大言不慚地說:“太後,孫兒在老夫人壽宴上,就對柳小姐一見傾心,後來拜訪相府老夫人,碰巧遇見過幾次。柳小姐知書達禮,恪守孝道,在老夫人患病期間,衣不解帶的服侍,像這樣溫婉賢淑的女子,實在難得,孫兒請太後賜婚。”
一番話說下來,根本沒提到李錦程半個字,似乎對於他提前請太後賜婚一事,根本不屑一顧。可是,說完這話之後,李維楨卻是瞟了李錦程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似乎是在告訴他,你隻是一個出身低賤的皇子,有什麼資格跟我爭,不自量力。
李錦程終於忍不住衝到院子中央,聲音都有了一絲激動:“太後,我和意歡兩情相悅,還請太後成全。”說著又轉頭看向李維楨,咬牙道:“大哥,君子不奪人所好,還請大哥自重,不要橫刀奪愛,惹人恥笑。”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重了,不僅是皇後和李維楨,就連太後臉上也閃現出一絲不悅。
“錦程,你這是跟我這個大哥說話該有的語氣嗎?”李維楨神色發狠,眼神有些淩厲。
太後見好好的中秋宮宴,為了柳意歡一個女子,兩兄弟竟然劍拔弩張,看樣子,若不是自己在這裏,恐怕當場就要動起手來。
皇後有些輕蔑的瞟了李錦程一眼,輕哼一聲,李錦程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當眾給自己兒子沒臉,一個賤婢所生的皇子,不說小心謹慎,低眉順眼的度日,還敢如此狂妄,真是活膩味了。若不是看你身份低賤,沒什麼威脅,你能活到現在?我隨便用點手段,就能治死你!
太後本想顧及柳意歡的閨閣體麵,見到如此情景,想著既然顧不成了,索性還是讓柳意歡明說的好,所以沉下臉色,鄭重問道:“柳意歡,哀家再問你一次,太子和安王,你更屬意於誰,你且實話說來,太子,還是安王?隻要你開了口,哀家當場為你們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