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遠想到周氏和白姨娘尚在屋內,厲聲道:“家醜不可外揚,我先替你遮瞞過去,等外人走了,我再好好跟你算賬!”
楚雲華又趕緊和楚致遠商議了幾句,然後又囑咐了來順一些話,這才重新回了秋水閣。
老夫人見眾人來齊,便沉聲道:“現在眾人都在這裏了,你們看清楚了,這幾日有誰去過你們藥鋪拿過碎骨子這種草藥,如實說來。知情者,賞銀二兩,隱瞞虛報者,拖出去打。”
一眾夥計也是心裏發顫,雖說他們不是相府的奴才,但是丞相府的權勢在那裏擺著,就算是拖出去亂棍打死,那也隻能自認倒黴。
過了半晌,藥鋪的一個夥計,認出了來順,指認道:“回稟老夫人,隻有他去藥鋪拿過碎骨子這種草藥。”
楚雲嬌麵色有輕微的焦急,都已經送去信了,為什麼大哥不趕緊解決了來順,反而帶著他前來,莫非是大哥沒看懂自己的含義,又或者,大哥還有什麼後招?
正這樣想著,楚雲華的視線投了過來,帶著幾分無奈,又輕微點頭,示意她放心。
來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顫聲道:“老夫人饒命啊,是奴才,都是奴才做的。”
老夫人臉上現出驚怒的神色,將拐杖重重砸在地麵上,厲聲道:“是你要害趙姨娘?你這個刁奴,快說,你為什麼做出這種事情來,背後指使之人是誰?”
“都是奴才一人所為,無人指使。”來順頭垂得更低,聲音中滿含顫抖。
二夫人聽了這話,不鹹不淡地說:“你一個奴才,平日裏幾乎不見趙姨娘,為什麼要謀害趙姨娘?”說著又轉頭看向楚雲華,意有所指地說:“雲華,我記得,來順可是你的隨從。”
柳意歡此時已經認定,這件事是楚雲華設置的一個陷阱,好在這個叫木瓜的丫頭及時出現,幫著趙姨娘保住了胎,又提出從碎骨子的來處查探的辦法,才查明了真相。否則自己解釋不清,肯定會蒙冤受屈,被老夫人重重處置了。
不過柳意歡尚有幾個疑點未明,正要開口詢問,楚致遠卻沉聲道:“母親,這件事跟雲華絕對沒有關係,他飽讀詩書,又中了進士,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歹毒的心思,一定是來順一人所為。來人,把這個謀害主子的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楚致遠輕易不摻和後宅之事,但是一旦開口,卻是極有分量的,就連老夫人也要斟酌三分。知兒莫若母,老夫人見楚致遠急於處置來順,便猜測出了大概,又見有周氏在場,便附和道:“對,這樣的奴才就該立刻打死,凡是在府裏當差,與他有親戚關係的,一律攆出去。”
周氏是場麵上的人,剛才已經鬧過一番,掙足了臉麵。何況秦成又與楚致遠交好,還要抓著不放,難免兩家生出嫌隙,所以便閉口不言。
柳意歡察言觀色,知道這件事,當著外人的麵,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不過,等眾人散了,她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