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遠有些惱怒,衝著靈珊喊道:“你是死人啊,還不趕緊把夫人拉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靈珊連忙上前,小聲勸道:“老爺已經很生氣了,夫人還是先回去吧。”
韓氏觀其情形,知道雲華入獄已經不可避免,隻得向兩位小太監輕聲道:“我跟華兒最後說兩句話,你們行個方便。”
兩個小太監向著宣旨太監看了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鬆開了手,韓式連忙扶住楚雲華,輕聲道:“華兒,你這一去,母親半年都見不到你了,你在牢裏,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放心,母親會托人找關係,不會讓你吃太多苦的。”
楚雲華嗯了一聲,又道:“母親,您不用擔心我,我在牢裏,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話及至此,楚雲華的聲音低了下去,卻是滿含堅定和狠厲,“母親,我會落到這步田地,都是柳意歡害的。母親,您一定要幫我,除掉柳意歡,不管用什麼辦法,不能讓她活著。”
韓氏輕輕點頭,向楚雲華耳語道:“你放心,母親一定會為你報仇,治死那個賤人。”
母子二人說了半天的話,最終在太監的催促下,隻得不舍的分開,看著楚雲華拖著病弱的身體,忍痛被帶走,韓氏傷心更甚,回到景和院,仍是淚落如雨。
楚雲嬌走了過來,韓氏便讓靈珊退了下去,然後母女二人抱頭痛哭,楚雲嬌哭過之後,擦了擦眼淚,堅定道:“大哥被害到如此地步,都是柳意歡一手謀劃的。母親,這個柳意歡,她是想盡辦法要我們一個個的都去死啊,若是不除了她,隻怕我們娘倆早晚也要被她害死。”
韓氏鄭重道:“你哥哥也跟我說了,我本來想著,隻要她不惹我,我也不會為難她。誰知道,她卻一再想盡辦法對付我們,看來,我是再也容不得她了。正好年關將近,二夫人過幾天便要帶著柳意歡去普濟寺上香,趁那個時候,我們動手,一了百了。”
楚雲嬌連忙出聲問道:“母親,您的意思是,在路上安排刺客,把她們一舉殺之?”
“沒錯,我會找幾個死士,如果到時候情況緊急,二夫人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柳意歡,是必須要殺死她的。”韓氏握緊了拳頭,臉上帶著堅定的神色。
楚雲嬌點了點頭,讚同道:“母親,這一次我們要精心籌謀,再也不能讓柳意歡逃脫了。”
秋水閣裏,趙姨娘聽到楚雲華被關進羈候所,刑期六個月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連聲道:“真是報應啊,韓氏平時那麼威風的一個人,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如今她是女兒死了,兒子沒有功名還進了牢,老爺不喜,老夫人不愛,又無管家之權,真真是無依無靠了。”
楚雲蘭卻是不無擔心地說:“娘,隻怕現在高興還太早些,韓氏在府裏,即使不被眾人喜歡,她也仍是當家主母,而且她還有一個強勢的娘家,不會輕易倒下的。況且楚雲華隻是暫時刑拘六個月,三年之內沒有功名而已,以後日子還長,未嚐沒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