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聽到老夫人的這句疑問,連忙上前恭敬道:“啟稟老夫人,奴婢也很好奇,屋裏的燭火都沒有問題,突然就從屋外著了火。”
卓媽媽扶著老夫人坐在椅上。老夫人不禁埋怨道:“你是伺候趙姨娘的,怎麼這麼不當心,既然著了火,不說扶著趙姨娘趕緊出來,還在屋裏等什麼。院子裏那些丫頭也是,都是怎麼看院子的,任憑火燒到跟前,隻顧自己逃命,主子的安危都不顧了。”
此話一出,趙姨娘院子裏的粗使丫頭連忙過來,跪地求饒道:“老夫人息怒,奴婢也不是故意不救趙姨娘的,隻是火勢來的猛,又是從外麵起來的,奴婢忙著出去喊人的工夫,火勢就已經蔓延起來了。”
老夫人皺眉道:“外麵起來的?趙姨娘院牆外麵怎麼會突然起火呢?而且來勢猛烈。守園子的婆子呢,都是幹什麼吃的?”
二夫人瞅準機會,上前道:“老夫人,媳婦覺得若是一般著火,必是先從一個地方慢慢著起來,像是這樣突然屋牆四麵著火的事情,實在蹊蹺。”
韓氏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二夫人此言,分明是說,這是有人故意縱火!這府裏,都知道趙姨娘的身子如今是最珍貴的,誰會和她過不去?難不成,她們又想趁機冤枉自己?
一想到這種可能,韓氏就有些怒意,此時,楚雲嬌作為貼身侍女的身份,也站在韓氏旁邊。韓氏轉過頭,壓低聲音問道:“這件事,是你嗎?”
楚雲嬌輕輕搖了搖頭,悄聲說:“這件事情,我並不知情,我還以為是,是您做的呢。”
韓氏心裏有了底,便走到老夫人跟前,搶先一步道:“老夫人,我想,外麵起火,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必須要查一個水落石出。府裏竟有這樣私心藏奸的人,二弟妹是如何管家的,趙姨娘有身孕,就該多派些人手照看,怎能敷衍了事,差點釀出大禍?”
二夫人被一頓搶白,臉色白了又紅,自責道:“老夫人恕罪,是媳婦管理不到,媳婦有錯。”
老夫人瞟了韓氏一眼,卻是寬慰道:“二媳婦,這也怨不得你,人心難測,誰能保的住府裏的人個個都是正經奴才,保不齊就要那等受人指使,做出糊塗事來的混賬東西。”
二夫人一聽這話,連忙接口道:“老夫人說的也是,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
正說著,紫菱過來道:“夫人,火撲滅後,奴婢已經帶人去看過了,牆上的水上麵瞟著油花,奴婢讓人仔細辨認過了,應該是菜籽油,而且還有些酒味。想來一定是有人在牆上潑了油和酒,趁勢起火,這些東西又是碰著點火星子就要蔓延的,所以火勢來的又凶又猛。”
老夫人怒道:“這還得了,府裏竟有這樣的人,快查,到底是誰要對趙姨娘下手?”
紫菱又從袖中拿出一根燒黑了的藍雲玉釧來,呈到老夫人麵前,輕聲道:“這是奴婢在牆根底下發現的,一般丫環不會走到牆根底下的,奴婢猜測,或許是縱火之人不慎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