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澤應了一聲,看到柳意歡虛弱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忍,輕聲道:“表妹別多說話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一時到了相府,下車之後,二夫人早讓人準備了藤屜子春凳,上麵還鋪著一層被褥,由幾個粗使婆子抬著,回到聽雨閣,好生安置了。李維楨得了信,親自過來探望,還特意帶著一個禦醫,為柳意歡診治,得知並無大礙,眉頭才稍緩一些。
柳意歡本就身體虛弱,又反感李維楨,便說自己困乏了,閉著眼睛臉朝裏,一開始隻是假寐,漸漸的,沉沉睡了過去。
李錦程心裏也是著急萬分,聽到消息便趕了過來,不想李維楨也在這裏。木瓜悄聲跟他說:“殿下,小姐睡了一會兒,太子一直在這裏守著。”
李錦程頓時滿肚子的醋意,明明在這種時候,守在柳意歡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可惜,就因為那個虛名,李維楨就能名正言順的代替自己守在這兒,而自己,為了避嫌,不能多待,隻能看上一眼,然後就離開!
李維楨回頭看見李錦程也來了,因為秦成一事,本就對李錦程一肚子火氣,此時見他還敢覬覦自己未來的正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怕大聲說話,把柳意歡吵醒,便走出門來,示意李錦程跟他出來,到了院裏,李錦程壓低聲音,隱含怒氣道:“你來做什麼?”
李錦程麵不改色,昂首挺胸道:“聽說未來的皇嫂險些遇刺,作為兄弟,總該來看看的。”
李維楨冷哼一聲,眼裏帶著恨意道:“你別以為,你那些髒心思,我都不知道。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柳小姐已經注定是我的正妃,你想別的也是沒用。”
李錦程淡淡道:“大哥,就算我有別的心思,你又能怎麼樣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與柳小姐彼此清白,又沒做出格的事情,大哥是不是把我想的也太不堪了?”
李維楨咬牙道:“你,你最近是越來越過分了,敢與我爭高低,你一個賤種也配!”
李錦程毫不在意道:“是嗎?自古英雄不問出處,亂世之中,草莽之人,尚能起義,奪權稱帝。我作為皇室子弟,這天下,未嚐沒有我的一份!大哥可別忘了,太宗皇帝當初也不是太子。”
李維楨自然知道玄武門之變,當下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很好,三弟,你做的很好。”
說著,便不再理會李錦程,進屋見柳意歡還在睡著,囑咐丫頭好生照看,然後便出門而去。
李錦程也不好多待,進屋瞧了一眼,見柳意歡麵色還好,囑咐了木瓜兩句,也就回去了。
誰料剛出了相府大門,沐風就趕過來稟報道:“殿下,奴才剛得了消息,秦成對南方水災的犯罪事實已經供認不諱,隻是,隻是……”
李錦程急道:“別吞吞吐吐的,快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