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聽了這話,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問道:“不,不可能吧,怎麼,怎麼會這樣?”
楚雲嬌垂下眼眸,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樣,小聲道:“楊二哥,按理,我是劉婆幹女兒,是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可是,我的良心委實過不去,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哥哥枉死。我幹娘也是知道實情的,而且,柳君卓私通你嫂子,還寫過契約,給了信物的。”
楊進站了起來,一臉怒色,緊皺眉頭,大聲道:“嫂子她,她怎麼能這樣做?她居然私通柳君卓,還聯手柳君卓把我哥哥謀殺了?這,她,她如何對得起我哥哥?”
楚雲嬌哀歎一聲,才道:“楊二哥,你冷靜一些。這件事情,柳君卓囑咐我和幹娘,不許往外透露一個字,否則我們都得死。可是你哥哥死的冤屈,我實在於心不忍,便來告訴了你。你一定要為你哥哥伸冤啊!”
楚雲嬌此來,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楊進其人,愛憎分明,如果他得知親哥哥乃是被人謀殺,一定會想盡辦法,為他哥哥伸冤。果然,楊進聽了這話,握緊拳頭,凝眉道:“當然,如果我哥哥真被那娼婦和柳君卓謀害致死,就算是告到京城,我也要為我哥哥伸冤。”
“楊二哥,你能這樣想,很好。”楚雲嬌也站了起來,從袖中拿出柳君卓所寫的契約和綠汗巾,沉聲道,“這是柳君卓給你嫂子的,我想辦法,從你嫂子那裏,偷偷取了出來。這是物證,還有幹娘和我,都是人證。柳州官員狼狽為奸,柳君卓之父又是刺史,你在本地上告是沒用的,隻有去京城,去大理寺告官,才能為你哥哥討回公道。”
楊進心性耿直,也未深思,見了那契約內容和綠汗巾,便認定了此事是柳君卓所為,不禁心中添了幾層怒意。又見楚雲嬌仗義執言,冒險前來通風報信,便道:“姑娘,你真是個好人,柳君卓威脅你不許說出真相,你卻敢於為我哥哥叫冤,這份恩情,我楊進無以為報。”
一邊說著,楊進竟然對著楚雲嬌作了一揖。楚雲嬌差點笑出聲來,這文人的腦子就是一根筋,我設計害了他哥哥,他還把我當成好人呢!管他呢,隻要能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
楚雲嬌正色道:“楊二哥,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趕緊拿著這些東西,去大理寺上告吧。你哥哥隻有你這一個弟弟,他還等著你為他伸冤呢!”
楊進鄭重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姑娘,不如你和我一道去京城,你也能幫我做個見證。”
楚雲嬌擺手道:“不可。如果我也去了,他們必然疑心。楊二哥,說實話,我隻是見不得你哥哥枉死,才過來跟你說這些的。這裏頭可沒有我的事啊,都是我幹娘和柳君卓他們做的,我隻是無意中得知,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來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怪我啊!”
“我知道,若你也參與此事,又怎麼會來告訴我,豈不你也要受牽連?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