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1 / 2)

快得像一刹那的錯覺,鄧遠的嘴唇在徐以寒嘴唇上一觸即收。

下一秒,徐以寒一把攥住鄧遠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他拉進自己懷裏。

“跑什麼。”他隨口說道,然後俯身貼上了鄧遠的嘴唇。鄧遠的嘴唇和他的肩頭一樣,都是軟軟的。徐以寒用舌尖摩挲鄧遠唇上細細的紋路,同時抬起另一隻手扣在鄧遠的後腦勺上,把鄧遠的嘴唇摁向自己。鄧遠“嗯”地悶哼一聲,徐以寒趁機深入,勾了勾他的舌尖。鄧遠的口腔裏有一股水果的香味兒,徐以寒逗弄鄧遠的舌尖,覺得自己的舌尖上像是頂著一塊甜滋滋的軟糖。

徐以寒鬆手,鄧遠呼呼喘粗氣,胸脯起起伏伏。

“吃了什麼?”徐以寒低聲說,“是甜的。”

鄧遠軟塌塌地看著徐以寒:“……就是,就是草莓糖。”

徐以寒露出一個笑:“明天吃橙子的,我喜歡橙子味兒。”

他這話直白得近乎露骨,鄧遠卻像被吻傻了,跟著重複道:“明天?”

徐以寒仍是笑著,伸手摸了摸鄧遠的臉:“那就今晚,姐姐。”

晚餐是鄧遠提前做好的,鮮筍片炒肉,娃娃菜魚丸湯,涼拌海帶絲。之前徐以寒給了鄧遠一張五千塊錢的超市消費卡,讓鄧遠去超市隨便買,想做什麼菜就做什麼菜。鄧遠做菜很好吃,但有意思的是盡管他拿著五千塊錢的卡,仍是隻買一些家常食材,牛肉豬肉西紅柿洋蔥,買過最貴的,不一過是一條鱈魚。“太貴了,這超市太宰人了,”當時鄧遠認真地皺起眉頭,“這麼一條魚,就三百多?”

筍片炒肉和娃娃菜魚丸湯都被兩人消滅幹淨了,隻剩一小撮海帶絲沒吃完。盡管這頓飯鄧遠吃得默不作聲臉頰通紅,但他看著剩下的海帶絲,還是小聲問:“以寒,你還吃嗎?”

徐以寒搖頭:“我吃飽了。”

鄧遠便把已經放下的筷子又拿起來,將沒吃完的海帶絲夾進碗裏,埋頭吃起來。

徐以寒有些好笑地看著鄧遠,對於他來說,鄧遠的生活方式簡直太有意思了。他住在徐以寒家裏,幾乎什麼都聽徐以寒的:徐以寒說點外賣就點外賣,徐以寒說換張地毯就換張地毯,徐以寒說買個新電視就買個新電視。對於徐以寒的生活方式和消費方式,鄧遠沒有表達過任何反對或不滿,但是——但是他又總有一些自己的小小的原則。比如,他一定會把盤子裏的菜吃光,而不是倒掉;比如,他一定會把徐以寒倒茶葉時灑落的茶葉一一拈起,再放進自己的杯子;比如,他總是把洗衣服時過的最後一道水留下,用來涮拖把。他像李白說的抽斷水水更流,沒錯,刀鋒可以斬進流水的任何位置,但不能改變流水的方向和形態。可是流水——當我平躺下來你便成了河——又那麼溫柔。

吃完飯,徐以寒和鄧遠出門散步。徐以寒本是個不喜歡散步的人,準確來說,他不喜歡一切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事情。可這個三月末的夜晚輕盈得像一片羽毛,夜風徐徐拂過臉頰,路燈映亮嫩綠的樹葉,這樣的夜晚令人忍不住想做一些不用動腦子就能熏熏然的事情,而飯後的散步當然正合此意。

徐以寒和鄧遠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公園中心的廣場上,有大叔大媽們在跳交際舞,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放著頗具動感的音樂的交際舞,大叔大媽兩人一組,牽手攬腰,一方前進則一方後退,一方俯下麵龐則一方彎下腰肢,一對對舞伴在廣場上旋轉,像被春風揚起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