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哭了一會兒就累得睡過去了,江酩維持著半抱的姿勢許久,確認人睡著了才敢輕拿輕放把他塞進被窩裏,掖好了被子,又抽了張紙巾幫紀尋把眼角的眼淚花給擦幹淨了。

他下手輕柔,生怕把人弄醒了,動作到一半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不應該這麼溫柔的對待這個人。

眼前的紀尋和他了解到的紀尋似乎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紀尋是站在江樵身後的人,是和江酩對著幹的一方。

江樵離了紀尋就是個廢物。

江酩忽然意識到自己將紀尋藏在這裏的根本目的,救他一命是其次。

隻要紀尋失蹤了,江家和紀家的關係自然就斷了,江氏沒了紀家的資金鏈,又沒了紀尋這個背後軍師,根本不堪一擊。

江酩收回了手,將沾了紀尋眼淚的紙巾揉成團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而後毫不留戀的開門出去。

莊驛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了,江酩見他有些急切,便與他道:“人沒事了。”

莊驛鬆了口氣般,當初江酩讓他去海島把紀尋帶回來,說難聽點,其實就是綁架。

但不管是江酩還是莊驛和那幫兄弟,都沒想過要對一個Omega下重手,最多在人反抗的時候敲暈了綁回來,哪知道自己和一夥兄弟還什麼都還沒幹,這個Omega自己嚇了一跳,腳一滑,生生從斷崖邊摔下去,他跑去拉都來不及。

人救回來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江酩那會兒見了還踹了他一腳,罵他下手沒輕重,莊驛和那幫兄弟實在是既冤枉又委屈,但也隻能悶聲挨踹。

到底人摔下去也是被他們嚇的,責任肯定有。因此,莊驛比誰都掛心這個Omega的死活,一是不希望這個人真出事,二是他自己也不想手上沾條人命,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月,今天醫生的一番話才算是讓他徹底安心了。

人活著就好。

莊驛看著緊閉的房門問:“我能進去看看嗎?”

江酩道:“好不容易哄睡了,別進去吵了。行了,人好著呢,你和那幫兄弟可以釋懷了。”

莊驛點點頭,又衝著梁維道了聲謝,梁醫生看這小子憨厚得很,實在不適合幹保鏢這一行,但他是江酩身邊的人,做什麼實在輪不到他插嘴。

江酩又問醫生:“他腦子上的傷,你打算怎麼治?”

“如果要做係統的治療,恐怕還是得去醫院,這裏的設備儀器畢竟不如醫院齊全。”

江酩嫌麻煩,幹脆道:“不治會有生命危險嗎?”

梁維評估了一下病人腦子上的傷,道:“應該是不會。能清醒過來就說明問題不大了。”

“那就先別治了。”江酩揉揉眉心,說:“他身上其他傷你盡心治好,失憶症這個,保守治療吧,拖得越久越好。”

梁維猶豫了半秒,還是答應了,拿錢做事,他沒資格幹涉江酩的決定。

莊驛在一旁聽了,不解的追問:“為什麼啊?先生?他和您並沒有深仇大恨。”

江酩回頭看了一眼莊驛,莊驛比他小上幾歲,是他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小孩,江酩需要一個忠心的下屬,莊驛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江酩攬過莊驛的肩膀,教了他一個新的道理:”你要知道,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最好控製的。這可以幫我省去不少麻煩。我不需要一個健康的紀尋,我需要的是一個完全被我掌控的紀尋。”

江酩沒有給莊驛辯駁的機會。

走至樓下時,客廳的電視上在播著最新的新聞。

“接下來是事件追蹤報道,H市首富獨子紀尋在其婚禮當天失蹤。警方通過搜查,在環島路觀景台上發現汽車的痕跡,而後從海裏打撈出一輛損毀嚴重的跑車,經確認,跑車的主人正是失蹤的紀尋,但警方仍未找到紀尋本人,不排除車毀人亡的可能性。

事情發生至今已經一個月過去了,警方仍然沒有找到紀尋的蹤跡。

婚禮當日逃婚的江家獨子江樵成了外界懷疑的對象,但知情人士早前爆出一條視頻,視頻中顯示,江樵在當天趕回了婚禮現場,似乎推翻了外界所傳的江家悔婚一說。

鏡頭切了一段現場視頻:江樵被紀尋爺爺一腳踹到地上,他十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企圖阻止收拾婚禮現場的員工,一邊阻止一邊怒吼:“我沒說婚禮取消就不許取消!我會去跟紀尋解釋清楚的!我沒有悔婚!”說著說著,他跪在了地上,掩麵悲傷的說:“我,我昨晚喝多了!我沒想悔婚!我怎麼可能悔婚呢!...我不該犯渾的!”

畫外音:紀家已掛出六千萬高額賞金,希望社會各界人士能提供紀尋的相關線索。”

江酩冷眼旁觀了這篇新聞,而後將女傭叫過來:“關了,以後這種新聞不許再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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