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睡了一覺,卻做了許多零零散散的夢,夢裏有許多人,每個人都在叫著他的名字,他一邊笨拙的應聲一邊想走到那些人身邊,看看他們的臉,可是他走不動也看不清,隻有耳邊始終在聒噪著各種聲音,漸漸的這些聲音攪得他頭痛欲裂,比惡夢還要可怕,他被痛醒了。
奇怪的是,睜開了眼那些疼痛就自動飛走了,他脫離了可怕的夢境,視線清晰後,看到了江酩,殘餘的一點點害怕在看到眼前人後徹底消散了。
江酩見他醒了,原本要起身將梁維叫進來,也好再給紀尋量一次體溫,可他才剛一動身,就被紀尋拉住了手。
紀尋啞著嗓子努力的發音:“...別走”他卑微的征求江酩的意見:“不走好不好?”
別這麼討厭我啊,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連自己為什麼存在都不知道。
江酩立刻順著他的意思重新坐回床邊,他彎下腰,低頭湊近紀尋的小臉蛋,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他悄聲與omega說:“那我繼續陪著你,先讓我試試你的體溫。能碰一碰小尋嗎?”
紀尋看著近在咫尺的江酩,眨眨眼,繼而就感覺到一抹溫熱抵上了自己的額頭。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紀尋的心跳加速。
江酩額頭抵著額頭給omega測了體溫,確認和自己的溫度接近後,才鬆了口氣。稍稍將頭抬起來,與紀尋說:“以前我發燒生病,我母親也總這樣試我的溫度,每次她這樣碰我,我都覺得特別安心。”他低著頭近距離的看著紅著小臉蛋的紀尋,忽然笑著說:“你的信息素是牛奶。”
“啊?”紀尋傻乎乎的要伸手去碰自己脖頸後的腺體,他好像有點控製不住往外溢的香味。
江酩將他的不安分的小手抓著了:“沒事兒,生病時都這樣,我見過有的人打一個噴嚏信息素溢了一屋呢,對方的氣味還是一種水果,你猜是什麼?”
紀尋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微微睜大眼睛問:“什麼呀?”
江酩說:“是榴蓮”
紀尋彎了彎嘴角,想像那個可怕的味道充斥一屋子的感覺。
“可怕吧,那種氣味怎麼說呢,就跟當場開了二十幾個新鮮榴蓮一樣刺激。熏得我酒都醒了,跑衛生間吐了。”
紀尋終於被逗樂了,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江酩也跟著笑了笑,而後說:“終於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氣了?”
“我...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很難過。”紀尋把兩個小酒窩收起來了,他抬起眼睛與江酩對視,鼓起勇氣問道:“...你是不是騙了我?”
江酩心裏一個咯噔,渾身僵硬,話都結巴了:“你...你想起什麼了?”
“我沒有想起什麼。”紀尋細細的觀察著江酩臉上的神色,在他猜想自己可能已經恢複記憶時,臉上並沒有一絲喜色,更多的是驚訝,甚至是害怕。這樣的反應讓紀尋很難過,也更堅定了他心中的猜想,破罐破摔的與江酩坦白:“你不用這樣遷就我,如果我們已經離婚了的話,你...你可以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