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看著照片上青澀的小紀尋想起了這段往事,十二歲的變故後,他對小時候的許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隻記得母親在世時的點點滴滴,其他與之無關的記憶都已經被他忽略了,如今被一張照片勾起了回憶,才想起原來自己曾經還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乖孩子啊。

他把紀尋的這些照片單獨收藏了起來,而後才整理思緒繼續翻閱這份資料。

紀尋與江樵的那段感情在這裏麵調查得算是仔細。

江樵比紀尋大了三歲,卻遠沒有紀尋沉穩持重,遇事隻知道躲,把紀尋一個人推上風口浪尖,好在這位紀少爺是個有手段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江樵順利的通過了江易山的考核,最終拿到了江氏的大權。

江氏對外從來隻承認江樵一個獨子,江酩是查無此人的。因此也根本不存在家產之爭,江酩心裏清楚,就算江易山知道江樵是個廢物,也照樣會把江氏交給他,他的目標也從來就不是江氏的財產,一來江易山不可能考慮他,二來,江酩也不稀罕爭。

他從十八歲獨立後,就沒再拿過江家一分錢,靠著獎學金交的學費,打工賺的生活費,大二時,自己研發了一款遊戲,賺了20萬的版權費,此後他的事業便徹底開闊起來。

當然這些都瞞著江家人,他的廢物哥哥曾經一度沉迷於網遊裏,殊不知這些遊戲有一大半是江酩參與設計製作的。

即使是這樣,以江酩的實力要真正去撼動江氏集團還是有些困難,他從來不會明麵上和江氏對著幹,更多的是背地裏耍手段,他手上的閑錢多得不得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就是能讓江樵看重的每個項目都受挫。

當然在這場博弈裏,他也不是一直占上風的,有幾回也是虧了幾百萬進去,而現在這份資料詳細的列出了紀尋參與過的江氏項目,不巧,江酩吃癟的幾個項目裏主導者都是紀尋。

也是因此,江酩才盯上了紀尋。

江酩甚至動過拿錢收買紀尋的心思,後來一查紀尋的背景,哦,紀尋是紀家獨子,就是那個最有錢的紀家,再一查,他還是江樵的竹馬加戀人,江酩就徹底打消了收買紀尋的念頭了。

人家幫江樵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愛情。

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你好的人在身邊,任誰都應該視之為寶,原本江酩是拿這個死局沒有辦法的,後來在圈內打聽了才知道,江樵根本就沒把紀家少爺放在眼裏,即使是訂了婚,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也沒斷過,還是各種夜店的高級VIP,是整個H市裏玩得最開的富二代公子哥。

他身邊的人到知道紀尋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卻也跟著江樵一樣,從不把紀少爺放在眼裏。

但江樵還是有點分寸,他從沒和這些鶯鶯燕燕真正上過床,這似乎是他能為紀尋做的最大的犧牲。

婚禮前夜就有人拿這件事激他,說他就隻能靠著紀家少爺,嘴上說著不怕,內心卻慫得不得了,連下麵硬了都不敢真槍實彈的來一發。

江樵喝醉了,加之前天剛跟紀尋吵了一架,心裏就憋著一股氣,猛灌了幾杯烈酒後,放下豪言,摟著兩個O就進了包間,玩了個大的。

江酩安排的眼線把這一幕全都拍了下來,第二日,又刻意讓人不要去打擾沉膩於溫柔鄉的江大公子,讓他錯過了婚禮的時間,又將那些不雅的照片發到了紀尋手機上,徹底斷了紀尋的念想。

江酩原本想著,都這樣了紀尋要還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江樵,那也真是犯賤了。

可他還是沒把握,畢竟這個紀少爺看著還真像是個癡情種,以防萬一,他還是派了人在海島等著,果然等到了憤然離開婚禮現場的紀少爺,他讓人把紀尋綁走藏起來,等江家悔婚紀尋失蹤這兩件事發酵到極致時,再一擊致命,讓江氏再也不能翻身。

算盤是這麼打,可其中的變數卻是出乎意料的。

唯一的變數隻是紀尋這個人。

江酩想著紀尋,就不自覺的去關注他的個人經曆,把與江樵有關的都略了過去。

紀尋是個從小優秀到大的人,光是榮譽一欄,就有滿滿一頁,江酩最終的注意力定格在紀尋的生辰年月上,這才發現,他的生日要到了。

另一邊,紀尋已經把兩個雪人都堆好了,他運動了許久出了一身汗,看著雪人單調的身體靈機一動,利落的解下自己的紅色圍巾給雪人戴上了,一旁的莊驛看了,立馬說:“紀先生,你這樣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