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苦熬了一周才拆了線,十天後勉強可以起身,刀口還是隱隱作痛,但和最開始的那種惡寒相比,這種綿密的痛感已經算是可以忍受的了。
這十天江酩寸步不離地陪著他,淋漓盡致地發揮了一個alpha在伴侶虛弱時可以起到的所有作用。
整個病房都是一股苦中帶甜的咖啡味,信息素無形中宣誓了主權,性征是O和B的醫護人員都不好踏足,好在幾個主治醫生是純純的A,因此還能暢行無阻地替紀尋做每日的檢查。
對於江酩這種過度保護的行為,醫生並不反對,從生理上講,這樣的環境對紀尋而言是最舒適的。
這個高級病房儼然被小兩口整成了甜蜜小窩,連老爺子都不好待太久,空氣中那愛情的酸臭味可把他老人家熏著了,反正江酩事事都能照顧周到,他也就放心地把紀尋交給江酩照顧,不當電燈泡了。
江酩事事都能顧到,隻有飲食這一樣,他是有心無力的。
按照醫囑,紀尋的飲食還是要十分注意,既要清淡又要保證營養,紀媽媽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了廚房,花重金找了個營養師和一支廚師隊伍,在離醫院最近的酒店裏買了一個廚房,每日飯菜做好了就送到醫院裏,由江酩一勺一勺的喂給小尋吃。
紀少爺表示自己有手可以自己拿勺子,可某人不讓。
喂著喂著,紀尋就發現了問題。
“你手怎麼了?”他喝完江酩喂過來的湯,終於發現了江酩手背貼得亂七八糟的創口貼。
江酩收回勺子,試圖要躲,紀尋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拉近了仔細看,創口貼外麵還有幾道細小的已經結痂的傷。
他皺眉:“什麼時候傷的?”
江酩見瞞不過,隻能老實說:“那天不小心被玻璃割了幾個口子。已經找醫生處理過了,別擔心。”他笑著指指自己的手背:“如你所見,比較淺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紀尋前幾日疼得迷糊了,居然現在才發現江酩手上的傷。
他用指腹輕輕蹭了一下創口貼的表麵:“還疼嗎?”
“不疼了。”江酩搖頭道:“都開始愈合了。本來紗布都拆了,但醫生說剛愈合的表皮太脆弱,最好保護一下避免二次傷害,所以我貼了個創口貼。”
其實是江酩自己提出要提前拆紗布的,手上纏著這麼個東西,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最簡單的給紀尋削個蘋果他都做不利索,更別說平時給他擰毛巾擦臉這些要碰水的事情了。
傷口不出血後,他就找醫生拆了紗布,自己搞了幾個創口貼貼上去,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紀尋不知道這些原委,隻是心疼,一邊心疼一邊嫌棄這個創口貼貼得醜。
“我給你重新貼一下吧。”他輕聲道。
江酩一聽,笑著道:“好啊。”
他利索的起身收拾好碗筷,而後從抽屜裏找出一大盒邦迪。
顯然準備得很充足。
紀尋從裏麵拿了三個出來,再小心的揭開江酩手背上貼得縱橫交錯的那幾個,創口貼一揭開,裏麵尚在愈合的傷口就暴露在了紀尋的眼前,長出來的新皮比周邊的皮膚白了一個度,像是一層一戳就破的膜。
這麼多天過去了還隻是愈合到這個程度,可想而知當時受傷時那玻璃得嵌得有多深。
“你這幾天還是不要碰水了,還有不要提重物,萬一傷口裂開感染就麻煩了,知道嗎?”小少爺一邊叮囑一邊細致的將創口貼貼到傷口上。
“沒事兒,我的恢複能力很強的。”江酩沒心沒肺地打算繼續糙著。
“知道你厲害了。”紀尋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輕聲道:“可我會擔心的。”
這樣的角度,江酩剛好能看到紀尋鋪陳整齊而修長的睫毛,他心中柔軟,認真答應道:“我會注意避開傷口,好好護理。”
“嗯。”紀少爺貼好最後一個邦迪,抬起頭,順著姿勢親了親江酩的嘴,鬆開時眼睛笑得彎彎的:“這是給江先生乖乖聽話的獎勵。”
親個小嘴是他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和親密沾邊的事兒了,紀尋自己挑了個頭,江酩就不打算輕易結束,摟著人的腰笑著回吻過去。
來複查的醫生推門進來時,險些被一屋子濃烈的信息素給熏得咳出來。
這濃鬱的程度,堪比發情期啊!?
不過不是O發情,是A發情。
“咳咳咳!”
吻得興起的兩人聽到門口忽然傳來了咳嗽聲,江酩分神看了一眼,幾個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外了,這才有些尷尬地鬆開紀尋。
紀尋也發現有人來了,倒是不覺得有多難堪。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撞破了。
況且醫院是自己家的,親個嘴也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