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出去打完一通電話回來,那個不知禍到臨頭的耿懷仁還不依不撓的要小培風道歉。
江酩就跟堵牆一樣結實地立在兩個孩子和女老師前麵,語調懶懶地吵著架:“先讓你兒子給小朵兒道歉。”
“讓紀培風道歉!他把我兒子眼睛打成這樣,難道一點責任都不用負嗎?!”
“我兒子沒有錯,他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醫療費我可以出,但前提是先讓耿小偉和初朵道歉,否則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媽的!老子稀罕你那點錢!”
耿懷仁被江酩輕慢的態度激怒,要不是因為他一早就判斷出江酩的信息素優於自己數倍,真打起來自己隻有被碾壓的份,他早就動手了!
他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活生生憋成一座亟待爆發的火山!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個人,朵兒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立即欣喜的喊道:“爹爹!”
她激動地掙脫老師的懷抱,奔過去要擁抱匆匆趕到的爹爹。
在她離開老師和江酩保護的這一段空隙裏,耿懷仁抓到了機會,他抬起一腳就要朝小姑娘踹過去,打算把自己今天受的所有氣出在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
在江酩和老師反應不及的情況下,辦公室傳出一陣巨響,緊接著是桌椅移位的尖銳聲音。
那一秒鍾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還站在門口的紀尋是唯一一個狀況外的人,他最先反應過來。
隻見上一刻還囂張不已的耿懷仁此刻如翻身的王八一樣仰倒在地上嗷嗷叫疼,身上穿的藍色襯衣上已經印了一個橫亙於胸的鞋印。如果再細心點觀察,會發現他身後的辦公桌也移了位。桌上的文件掉了幾個下來,也砸在了這隻“王八”身上。那個耿小偉都嚇懵在角落了。
如果讓紀尋回憶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大概能繪聲繪色的描繪出一個電影畫麵:一個突然出現的俠客,在千鈞一發之際,使出了一記佛山無影腳,把大反派一腳踹出了十裏遠,救下了小姑娘。
描述略有誇張,但與實際情況差不了多少。
朵兒安然無恙地撲入自己父親懷裏,一被抱起來就放聲大哭,眼淚流成瀑布,把早上受的所有委屈都嚎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條理清晰地告狀:“耿小偉...他推朵兒,他欺負朵兒!他爸爸還罵朵兒和小風哥哥!嗚嗚嗚嗚我都流血了!Daddy!”小姑娘完全沒了剛才那樣強作堅強的乖巧。
可在紀尋看來,這才是一個五歲小孩受到委屈後該有的最正常的反應。
受到欺負還不哭不鬧的孩子,往往隻是因為沒人在背後疼他們。
當然自家兒子比較例外,他倒是不哭,隻是反手一拳打過去罷了。
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了。
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拍著孩子的背柔聲細語地哄了許久,小朵兒才止住了哭聲,趴在爹爹肩膀上一抽一抽地打著哭嗝。在這期間,小花老師已經戰戰兢兢地和這個男人解釋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紀尋都不知道這個老師在怕什麼,眼前這個人,不就是高了一點,長得也凶了一點嘛。
江酩牽著兒子摟過自家小少爺,看出他的疑惑後低聲在他耳邊介紹道:“這就是靳氏傳媒的老總靳衡。”
前幾年因為肖乃嶼的關係,江酩對傳媒業也算有所了解,遠的不說,大明星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靳氏在捧他。
紀尋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懂了,因為靳初朵是小培風的好朋友,出於關心,他特地對靳家的家庭背景做過了解。
據爸爸說,這個久聞不如一見的靳衡,早年在道上混過,至於做過什麼事情並沒有人清楚。他現在的背景幹幹淨淨,比紙還要清白。
紀尋自然明白,到了他今天這樣的位置,過去做過什麼事都是可以洗幹淨的。
隻是能洗到這樣清清白白的程度,那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手中的勢力有多強。
紀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紀尋也不在意過去如何,隻關心眼下。
爸爸說了,這位靳總看著凶狠不好招惹,其實在家裏是個妻管嚴,光是看他對女兒的態度就可以窺得一二了。
外麵的人都說這是因為他家中的那位Omega早年生過重病,身體一直不大好,靳總這才讓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