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兩個小孩相伴著長成了小小少年。
正在讀高三的江小酩迎來了18歲,學校為這一屆的高三學生舉辦了成人禮,邀請學生的家長一同參加,見證自己的孩子邁入人生新階段,當然也是個變相的高考動員大會。
江小酩作為學生代表需要上台發言,紀小尋作為小高二,隻能坐在台下觀禮。
被譽為“段草”的江酩一上台,高三年段的學生就響起了歡呼聲和掌聲,紀尋身邊的小高二也都對那個人投去不加掩飾的仰慕。
小少爺撇撇嘴,心裏醋得很。坐在他前麵的那位同學個子太高,他的視線受阻,得站起來才能看到江酩。可為了現場的秩序,紀尋又不能一個人搞特殊。
真是委屈得慌!
哼!反正我回家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江酩上台後,扶了扶話筒,依照慣例向在場的老師和同學問好後,他的目光越過人群,精準無比地投射到那個努力挺直腰杆試圖越過前麵小高個的小少爺身上。紀少爺心有靈犀一般也朝那個方向看去,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出無形的花火。
隻有一秒的交錯,紀尋已經臉紅心熱的低下頭,江酩臉上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放下手中的稿子,從容不迫地當著全校3000名同學脫稿演講。
磁性舒朗的聲音通過話筒在會場中響起。
這大概是紀尋聽得最認真的一次演講。
演講過後,學生與家長可以自由活動。
江萱捧著一簇鮮花上前,摟過江酩親了親他的額頭,笑著道:“我的寶貝成年啦。”
她一度以為自己看不到江酩長大的那一天。
這一切就跟夢一樣美好而不真實。
可如果這真的是夢,大概這場夢的夢中人沒有一個想要醒。
閃光燈調皮地晃過,紀小尋已經捧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江阿姨,我再幫你們拍幾張吧?”
江酩便摟著母親,大方地對著鏡頭微笑。在這個少年身上,已經看不到童年的不幸帶給他的那些影響,他像每一個被人愛著長大的孩子一樣,身上充滿著煙火味與少年人該有的朝氣。
照片拍完,紀尋將相機交到江萱手中,在征得未來婆婆充滿關愛的允許之後,紀尋拉著江酩往會場後台的草坪跑去,那裏沒什麼人。
“怎麼了?”江酩由著他帶自己跑到這個小地方來。
“怎麼了?討債!”紀少爺理直氣壯:“江酩先生,你已經成年了,該為你年少無知的舉動付出代價了!”
江酩笑著問道:“什麼代價啊?”他被小尋搞得雲裏霧裏的。
“當然是!是...”紀尋得踮起腳才能和江酩視線持平:“你十二歲那年人工呼吸欠下的那幾個吻!我可得討回來!”
“......”江酩抬手捏了捏紀尋的臉蛋,低笑著喚了一聲:“小尋...”
“撒嬌沒用,所以你到底還不還了?”紀尋沒打算等答案,他笑著湊上去:“你不還我可自己討了。”
紀小尋致力於用一個親親捅破彼此之間那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戶紙。
然而江酩的回應隻是用兩隻手去捏他的小臉蛋,正直地說:“你還沒成年,不能做這種事。”
“!!!”紀尋被捏著臉,說不了完整的話,但是眉目之間已經很努力的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江酩見他這樣實在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於是微微欠身,在他額頭處輕啄了一下:“先還利息。”
這才鬆開了手,紀少爺隻是被碰了一下額頭就已經臉紅脖子熱了,明明先撩撥的是他才對!
怎麼現在,莫名其妙地又占下風了?!
“算利息是吧,好。距離我十八歲還有126天。”他開始“斤斤計較”起來:“你欠了我十二個親親,此後每過一天疊加一個,等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總共要還我138個親親。”
他摸摸自己的臉,慷慨大方善解人意地道:“鑒於一天親不了那麼多下,允許你用一輩子慢慢還!”
江酩笑答:“好,那就用一輩子還。”
他說到做到,紀尋生日那天,任由他抱著自己狂親了十二下才算完事,至於利息,日子細水流長地過著,每天還一兩個,興致來了就還三四個,總之一點也不急,多還還賺了呢!
兩人一起步入大學,江酩大二的時候出於興趣寫了一個遊戲程序,哪知被開發商看中,稀裏糊塗地就淨賺了20萬。這以後,他找到了自己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他與紀尋一同開了一間工作室,20萬是全部的啟動資金,大四那年,江酩已經實現了年入百萬的小目標。
他受著紀家的恩惠,始終記得要反哺,可紀家從沒想過要江酩還什麼,那兩百萬最後被紀尋建議拿去成立慈善基金。這些錢於紀家而言不算什麼,但對山區的孩子而言卻是雪中送碳的存在。用紀尋的話說就是“這筆錢這樣處理才更有意義。”江酩接受了這個建議,往後每年都往這個基金裏投入100到1000萬不等的金額,從不對外公布宣傳,隻純粹的用這些錢給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落實最實際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