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可以為了這個聲音,做所有她能做的事,不惜傷害別人。
但現在,她隻想殺了這聲音的主人。
“太子殿下,有事嗎?”
軒轅企一雙精明的眸子,很想從羽沁梨的表情窺探一二。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太子,平時也溫潤如玉、君子端方。
一個小小相國府庶女,應該巴結都來不及,可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有失落、悲傷、懊悔、怨懟、憤恨...這麼多情緒,就是沒有討好和愛慕。
他並沒有比軒轅殤和軒轅敬差不是嗎?甚至他還是太子。
一開始他議親的對象也是她,不是羽皖黎,若不是因為宮宴她的無禮,加上聽到她和軒轅殤的傳聞,他也不會憤而取消議婚產生這麼多波折。
羽沁梨見他隻盯著自己不說話,便一揖:“太子殿下既然無事,臣女先行告退。”
“羽沁梨。”軒轅企的聲音帶著威嚴,一般人聽到一定會瑟瑟發抖,但她沒有,渾身就是冷然。
羽沁梨平靜的轉頭:“是,沁兒謹聽太子殿下吩咐。”
軒轅企有一種拳頭打在軟棉花上的感覺,他逼近一步:“羽沁梨,本太子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讓你這樣對本太子?”
“沁兒不敢。”
“是不敢,不是沒有?”
“臣女惶恐,太子身份尊貴,沁兒卻低如草芥,實在不值得太子殿下掛心。”
軒轅企笑了一下:“你今天看到本太子向父皇請求指婚與你,你有何看法?”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討好。
“沁兒惶恐,沁兒與長姐相比,乃雲霓與塵土,不敢高攀,長姐才是殿下良配。”
軒轅企冷哼一聲,那羽皖黎若不是背後有鳳家軍,他才不會瞧她一眼,反而是這個羽沁梨,每次見她,都能看到她不同的樣貌能力。
就像一個無底的寶藏,令人想一直挖掘下去…他看著她,以魅惑的聲音道:“姐妹共事一夫,似乎也沒有不好?”
禽獸!
羽沁梨抬頭,看向軒轅企:“太子殿下,您看過荷花嗎?當池子裏種了荷花後,其他植物都無法在池子中留根生長。因為它會利用池底爛泥釋放毒物,讓那些想留根的植物一被毒死。”
羽沁梨一個欠身:“家父與嫡母已經在等沁兒了,沁兒告退。”
羽沁梨婷婷嫋嫋離開,獨留軒轅企目送她窈窕背影。
"荷花?”軒轅企醚著眼:“羽沁梨,你是想告訴本太子,你是毒死人的荷花?還是被毒死的那一個?”
羽沁梨一路快走,腦中的思緒也快速運轉。
早先剛重生時,為了一時快意,做了很多衝動的事,讓軒轅企注意到自己,現在要擺脫他變得不容易了。
坐上轎輦,天色已經大黑,當她們來到皇城城門,才發現羽家竟留下一輛馬車給她,其他人都已經出發回去了。
羽沁梨覺得很無言,守馬車的小太監告訴她:“二姑娘,相國夫人交代奴才轉告您,老夫人累了一天,所以相國大人和夫人就先帶著老夫人與皖黎小姐回去並留了這輛馬車給您。”
羽沁梨看了月蓉一眼,月蓉立即拿出一個小荷包,交給太監: "小公公,辛苦了。”小太監拿了荷包,笑醚醚恭敬地退了回去。
“雲倩,檢查一下馬車。”
“是。” 雲倩得到命令,立即詳細檢查起來。
月蓉驚駭道:“小姐,難道夫人和大小姐要害咱們?”
“我也不知道,但今天我出了鋒頭,又讓鳳輕雲出了那麼大的糗,再加上太子神來一筆,突然留這麼個馬車給我,還是小心為上。”
“嗯!”月蓉用力點頭:“唉!老爺也真是的,小姐好歹是今年的墨玉傾國,有這麼不被待見的墨玉傾國嗎?”
羽沁梨神情也有些懨懨,今天她比了四場,背部已經不舒服了起來:“等一下上車,拿冰肌玉蓉霜幫我臉頰和背部上藥。”她的臉頰在挑試時被箭刮了一道淺痕。
“小姐,藥在奴婢身上呢!這麼重要的藥,怎麼能放馬車上?奴婢先幫小姐擦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