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撐起軒轅殤,咬牙:“軒轅殤,你答應要幫我報仇,你不能死!”
羽沁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讓他平躺在一棵大樹下,然後開始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自己雖然沒有陸一凡厲害,但上一世和他學了不少,簡單的清創和包紮她還是會的。
很快羽沁梨找到白頭翁、紅娘子、王不留行、沒藥、雛菊和野薑花,幸運地又看到一棵李子樹。
心下大喜,忙打落幾顆才剛結果、還青綠綠的生李,水果愈酸,消毒效果愈好。
羽沁梨取了水,將李子汁液擠入水中稀釋,不斷衝洗傷口,然後再將剛剛采到的草藥搗碎,敷在傷口上。
撕下自己的裏衣,割成長條,小心翼翼的幫軒轅殤包紮;接著喂他喝水,裁下自己裙擺,蘸水幫他額頭退燒、清理他臉上、身上的擦傷,並將他昨天扭傷的腳踝重新敷上草藥...
等一切都忙完,便坐在他身旁,搓著他的手幫他取暖...終於,軒轅殤的手已不再冰冷,額頭的溫度也不再燙人。
她接著搓揉薄荷葉,雙手滿是薄荷馨香,在軒轅殤兩邊太陽穴輕輕按壓。約莫一個時辰,軒轅殤低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羽沁梨看到他清醒過來,高興喊道:“軒轅殤,你終於醒了!”
軒轅殤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滿是汙漬的臉蛋,那一雙小狗般水漉漉的黑瞳就這樣望著自己,心裏極喜卻故意皺眉:“你是誰?又髒又醜。”
羽沁梨一噎,陡然用力推開他,轉身要站起來,但隨即被一隻大手抓住。
“開玩笑的,本王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狐狸仙姑。”
羽沁梨瞟了他一眼,才蹲下來審識他,一隻小手撫上他的額頭:“覺得怎麼樣?頭還暈嗎?”
軒轅殤起身,發現自己衣服敞開,手臂、腿上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挫傷、擦傷,都被仔細清理過;他又看到旁邊那些藥草、石頭、火堆、水,還有從她裙擺撕下的三四塊碎布。
他看向羽沁梨,眼睛紅腫腫的,看來剛剛他昏迷時,她自己一個人搗弄這些,不知道會有多害怕?眼神一下子深邃柔軟了起來。
羽沁梨見他不說話,一雙桃花眼古怪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沁兒,你脫本王衣服?”
羽沁梨一愣,雙頰燙了起來,有點惱怒: "軒轅殤,你擺錯重點了!不脫你衣服如何幫你清創上藥?”
軒轅殤瞅著豎毛的狐狸,一臉似笑非笑: “本王又沒怪你,隻是陳述事實,脫本王衣服無妨,隻要狐狸仙姑願意負責就好。”
“負責?負責什麼?”羽沁梨一頭霧水。
“你可是第一個給本王寬衣解帶的人,所以你要對本王負責。”自己自動整理起來。
“你看你脫得多仔細,本王都被你看光了。”
羽沁梨聞言眼角直抽,捶了他一下:“我幫你解毒、又幫你包紮傷口,你是這樣坑救命恩人的?”
“你讓本王服了解毒丹?那更要負責了,連摸都摸遍了。”他抓住她的手,一臉你已經跑不掉的眼神:“既然是救命之恩,那本王隻好以身相許了。”
"看來殿下已經好了。"好到可以胡言亂語了。
她翻了個白眼,甩開軒轅殤的手轉身欲起,卻被軒轅殤又一把抓住,拉回他的身邊,羽沁梨一個踉蹌,跌進了他懷裏。
軒轅殤突然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雙桃花眼濃墨如潭,裏頭隻照映羽沁梨的身影,也斂起嘴角輕浮的笑意:“小仙姑,咱們算不算幾經生死?”
羽沁梨一愣,想到認識他以來,軒轅殤的幾次相救,若不是他,就算自己重生再世為人也早已殞命;更別說他今日奮不顧身來尋她,與狼群搏鬥、為她擋下毒箭,甚至還陪著她一起墜崖。
她想到早前鳳彧與她一同麵對狼群,問她他們這樣算不算同生共死?她第一時間就否決了。
不是她不感激鳳彧,而是相較起來,與她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人,是軒轅殤,而不是鳳彧。
羽沁梨點頭。
軒轅殤眼神柔得可以融化春冰,他嗓音輕柔,手上的力道卻稍稍用力:“本王救你於狼腹,你救本王於箭毒,誰欠誰早說不清,所以咱們是不是活該在一起了?”
“什麼?”
“沁兒,本王沒有換王妃的打算。”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
羽沁梨猛然抬頭,貼在他心口的手被那猛烈的跳動給震撼到了!她緊張地收回手,顯得有些慌亂,撇開頭去,眸子裏蓄著迷惑與不安。
軒轅殤知道她對感情一直是疏離與不信任, 甚至還打算孑然一生;但自從明白自己對羽沁梨的感情,他就不打算給她離開自己的機會,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讓她接受自己,他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