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聽了之後,暗暗咋舌,這智商差異還真的是氣死人,自己想要做好什麼事情,需要花費很多的經曆,下很大的功夫,能夠有所收獲就很開心很滿足了,結果人家肖戈言,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明明很有所成,偏偏人家還沒有把大部分的經曆全都投放在裏麵,忽略其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還真別說,肖戈言教的辦法確實有效果,吃了幾口甜食以後,方才那心慌心悸的感覺就好轉了不少,白雪精神頭兒恢複了,更多的心思就放在了他們這一次要去接的蘇曼文的父母身上。
“也不知道蘇曼文的父母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是會生氣蘇曼文太任性妄為,最後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後悔為什麼當初要阻攔她跟謝俊在一起呢?”白雪歎了一口氣,“我猜還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吧?這又是悲痛,又是自責的,太折磨人了……哎呀,我平時也沒有備著點兒救心丸的習慣,你說,萬一等咱們到了,蘇曼文的父母因為悲傷過度,出什麼狀況怎麼辦?”
“不會,你多慮了。”肖戈言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擔憂,淡定極了,“如果你希望回程的路上一切順利,就不要提任何與蘇曼文和謝俊有關的事情。”
“為什麼?”白雪感到有些疑惑。
肖戈言用他修長的食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位置輕輕點了兩下:“自己領悟。”
白雪想了想也就想明白了,人都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麵對自己內心裏麵不願意接受、感到排斥的壞消息的時候,都會本能的選擇逃避,甚至拒絕承認一些明顯的事實。現在對於蘇曼文的父母而言,可能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
dna的比對結果一天沒有出來,他們的心裏麵就會還有那麼一線希望,盡管女兒失去聯絡那麼久,有點常識的人都會覺得凶多吉少,但是仍然會主觀的去忽略掉這個事實,自我催眠似的認為一定是虛驚一場,女兒隻不過是因為私奔出去,所以不願意跟家裏麵聯絡,實際上還是平安無事的。
這種時候,作為警察,白雪等同於既可能是給他們帶來希望的人,又可能是熄滅他們最後一絲希望的曙光的那一個,所以在結論沒有的出來之前,如果白雪已經先入為主的表現出來了把蘇曼文當做被害人去看待,並且還是這樣的一起惡性刑事案件,出於內心裏對這種事實的恐懼和不願接受,蘇曼文的父母很有可能會把那種焦慮情緒轉化為一種憤怒,並且轉嫁到白雪的頭上。
這樣一來,白雪就會變成了一個可憐的炮灰,被人罵得狗血淋頭,還不會有人同情她,畢竟如果死者真的是蘇曼文,作為她的父母,獨生女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被人用如此慘無人道的方式殺害,他們表現出來一些過激的舉動,似乎也就格外的容易被人包容和原諒。
在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白雪暗下決心,自己一會兒見到了蘇曼文的父母,無論如何要把握好自己的立場和態度,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