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愛你,還不能勝過愛自己。
他做不到。
愛上白易的那天起,就失去了這麼做的能力。
白易覺得自己永遠也沒辦法懂繆子奇了,他原以為在這段感情裏,自己更卑微更純粹,卻沒想到繆子奇是個愛上連命都搭進去的主。
人家明明白白地把一顆心放在那,說你可以踩,可以扔,可以做任何的事,我永遠不會介意。
因為我愛你。
可白易哪裏舍得,他把自己的心丟出去,然後寶貝地拾起繆子奇的心,藏在裏沒人知道的角落裏。
白易自戀一點想,還好把繆子奇追到的人是他,要不然學長這樣,絕對是一顆心如流水般送出去,得到的隻是幾聲石子落地的空響,繆子奇還會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活著,孤獨又寂寞地等著水麵再泛起幾朵敷衍的小水花。
擱在白易這兒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為繆子奇驚濤駭浪。
嘩啦啦,淅瀝瀝,連滾帶爬地撞進了繆子奇的懷裏。
萬幸是他,還好是他。
愛一個人愛得很純粹並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遍體鱗傷,白易覺得自己跟個維修工似的,繆子奇傷到哪兒了,他就火速撲過去親親抱抱,把人哄好了,再乖乖地守在alpha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是我的alpha,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
天光徹底熄滅的時候,白易和繆子奇攜手往城牆下走。他走了兩步故技重施,蹭到繆子奇身邊,用小拇指勾alpha的手指,再用手背磨蹭微涼的指尖。
繆子奇說:“不行。”
白易恍若未聞,與學長貼得更近,在樓梯的拐彎處直接屈膝擋住了alpha的去路。
“不行。”繆子奇的語氣已然鬆動。
白易扯開衣扣,將繆子奇抵在冰涼的牆麵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沒有監控,下麵的門也關了,這裏隻有我們。”
仿佛天地隻有他們二人。
繆子奇被蠱惑,不受控製地伸手,在飄忽不定的燈光裏扒掉了白易的褲子,掌心貼在白色的內褲邊緣來回摩挲。
這是不對的,繆子奇想,他不該……
兩個警校的學員在充滿曆史厚重感的城門樓子裏急急匆匆地打炮,呼吸急促,動作慌張,可刺激的確是家裏所沒有的。
白易咬著繆子奇的脖子,汗水順著額角跌落,恍然瞥見城門外懸在天邊細細彎彎的銀鉤。
他想起很多事情,比如繆子奇上課時落在鼻梁上的光,比如下課後並肩行走時糾纏不清的影子。
後來他又把這些忘了,身體裏燃起一捧熾熱的火,他聽見自己叫了繆子奇的名字。
明明是主動送上門,最後還是得哭著求饒。
明月高懸時分,他倆灰溜溜地從城門樓子外的護欄邊逃走,身上氤氳著交織的氣息。
白易腳軟且腰疼,跑了兩步被繆子奇背起,城門上掛著的紅色燈籠在alpha的後頸上鍍了層曖昧的光暈,緊接著他在光裏發現了更曖昧的咬痕。
牙口不錯,白易自我陶醉。
“就不該心軟答應你。”繆子奇跑時反思,語氣裏有咬牙切齒的滋味。
大概對嚴嚴謹謹的繆老師來說,城門樓子實在不是個適合抒發欲望的場所。
可做了就是做了,白易仍舊回味著方才的觸♪感,然後笑得特別開心。
“繆老師,剛剛拉著我再來一次的人可是你。”
繆子奇落腳的步伐登時重了,恨不能將地踩穿。白易卻羨慕得吸氣,alpha就是好啊,他腰都快斷了,人家還能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