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再度往前擠了擠,隨之動作,剛剛消軟下來的某處又堅挺起來,抵在她身後。
偏偏,他又扣緊她纖細的腰,不讓她再往前挪。
“喬徹。”
她繃著小臉,大腿附近的肌肉仍在隱隱作痛,聲音透有不悅。
“好吧好吧…”
他不再動彈,一根手指纏過她的長發,卷了卷,低聲道:“我隻是想讓你放鬆些。”
“就像昨天那樣,什麼都不去想。”
邵淇沒再說話。
“我錯了嘛。”他放開她的頭發,嘴唇輕吻她粉紅的耳垂,“我就是想多抱抱你。”
他擁緊了她,說:“那我不動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她這才放下心來。
身體也跟著一點點放鬆,蜷縮在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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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淇的恢複期很快,她在喬徹這裏又休息了大半天,晚上便獨自回去了。
想到小河時心底仍會作痛,但表麵上她已和過去一樣,平平淡淡。
她用鑰匙打開家門。
一進門,雪球便從沙發上底下鑽出來,衝她喵嗚喵嗚亂叫。
她心疼地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環顧一圈淒清空蕩的小房間,歎了口氣。
好像是第一次,她覺得和他住在一起也不錯。
可以說個話,可以解個悶,可以在大冬天裏擁抱著一起取暖。
邵淇去廚房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掛麵。
她坐在沙發上,吃得很慢。
收拾好碗筷,她支著下巴,目光不自覺落在邵河緊閉的房間門口。
那件事過後,她一直都沒有勇氣打開這扇門。
但今天也不知怎麼,她突然間坐不住,腦海裏滿滿都是那兩人在包廂裏的對話。
她從櫥櫃最底下找出把鑰匙,猶豫一瞬,打開門。
滿室的黴味和灰塵味鋪麵而來。
她咳嗽幾聲,把燈打開。
這件房間同她房間的結構基本一樣,隻略微狹窄一些,灰撲撲的小床,旁邊是木質的寫字桌和椅子,桌子上還擺著一盞白色護眼燈。
她走到課桌前,上麵堆滿了各科的試卷,她拿起來一張張看,有的是空白的,有的做了一半,有的還拿紅筆自己批了出來,一筆一劃地寫著注解。
最旁邊還有一本厚厚的小單詞書,貼著五顏六色的便利貼,她隨手翻了翻,筆記停留在Day47這一頁。
她眼眶忽然泛酸,捂住鼻子。
看得出來,有一段日子,他一定是真心打算好好學習,好好考大學的。
課本和輔導書實在太多,亂七八糟地堆在書架子上和桌上,她一一拿起來看,撫摸那些熟悉的字跡,仿佛能看到少年坐在桌邊,轉著筆杆子一邊寫一邊想的樣子。
她把單詞書放回去,拿起最厚的一本《議論文經典論據》,剛一打開,一頁白紙便從中落了下來。
她拿起來看了看,是他整理的關於“堅持”的論據。
議論文怎麼寫她早忘得七七八八,看來看去都是些什麼奧運冠軍、企業家的成功事例。
她翻到背麵,眉頭皺了皺。
在最下麵,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跡淩亂。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是許多不同的地址。
像是回憶時隨便寫的,有些是附近酒店的,還有些是別墅的,還有一些是她根本沒聽說過的公寓社區。
有的詳細到門牌號,有的隻有一個簡單的小區名。
白紙的右下角皺皺巴巴,還有些中性筆戳在紙上的生硬痕跡,看得出來,這支中性筆的主人寫這些字時一定非常痛苦。
她攥緊這張紙,咬住下唇,意識到了什麼。
這些應該就是徐美茵帶他一起去的地方。
有些,很可能就是集體溜·冰的地方。
她拿出手機,很快撥通了張銘揚的電話。
事情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酒店賓館流動性強,可能隻是暫時的場所,但一些公寓、別墅,很可能一直都是某些集體溜·冰愛好者們的固定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