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也去看看外公吧。”張浩遲疑幾秒,選擇了站起來。
“大哥,小浩可以跟我一起去嗎?”肖霞征詢肖定秋道。
她之所以有這顧慮,是因為在一些地方,還依然保留著一些特殊的傳統。
老人生命垂危,臨終彌留之際,隻允許兒子和女兒,以及至親的親人在場。
肖家,正有這樣的傳統。
仆人跑過來說肖吉秋不行了,這是非常時候,而肖定秋等人之前又表現的極度排斥張浩。
“可以可以。”肖定秋忙不迭的應道。
張浩能不計前嫌,他心裏是巴不得。
但這不再是因為利益,更多的是一份親情。
利益和親情之間,他心裏已經開始向親情偏移了。
如果換作之前,他還真就不會同意讓張浩在這時候過去。
張浩跟隨肖定秋,和肖霞一起來到了肖吉秋的房間,亦算是他的病房。
肖定秋躺在床鋪上,這時已經暈睡過去了。
房間裏,幾個醫生,正在努力的用醫療機器,對肖吉秋展開搶救。
“……”肖定秋看到這一幕,嘴瞬間張的極大,似想說什麼,但又馬上放棄了。
醫生在今天之前早已經跟他說過,肖吉秋如果再非正常暈過去,很可能就再也不能醒過來了。
醫生的正在搶救,能不能醒來,結果不好說。
但如果去打攪到醫生,希望豈不是更渺茫了。
“……”肖霞看到這一幕,一顆心同樣是在瞬間就提了起來。
眼前的一幕,相信隻要是個正常的成年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對於肖吉秋,她內心是有些恨的。
畢竟如果不是肖吉秋,她也就不用和張雲私奔,完全可以得到肖家的認可。
和張雲跑到小林子村,吃了二十幾年的苦,真要說起來,她是有很大責任的。
不,應該說是她所在的肖家,是要占據絕對責任。
但在麵對肖吉秋命懸一線,可能連最後喊一聲爸都沒辦法做到,再見麵是天人永隔之時,她在瞬間便難受不已起來。
作為兒女,對父母好,孝順父母,這是義務,亦是責任。
眼淚,瞬間從肖霞的眼眶裏,止不住的往外掉落下來。
沿著臉頰,滴落在地上的眼淚,似掉在心意一般,滾燙灼熱,讓人難受不已。
“快,快加大電壓刺激!”搶救的醫生,負責決定治療方案的那位醫生,焦急的命令同事道。
他叫吳文繪,行醫二十幾年,行醫經驗可以說是相當豐富。
在二十幾年前,醫院是公立,醫院財政不是自負盈虧之時,他大膽主動的提出,醫院改革,改為自負盈虧。
從那以後,患者看病的費用,直線上升,暴增數十倍,數百倍。
醫院各科室收治病人,開什麼藥,作什麼檢查,慢慢的變相成為了一樁生意。
醫生為了能夠完成科室製定的任務,是不管病人的經濟條件,也不管病人願意還是不願意,想要看病,先做一係列大大小小的檢查再說。
吳文繪提出的這一係列製度,讓醫院賺的是盆滿缽滿,各科室的醫生,收入是呈直線上漲。
在醫生和醫院領導眼裏,吳文繪可謂是居功至偉,備受重視。
除了這一點對醫院有建設性的建議以外,吳文繪的醫術,同樣也是拔尖的存在。
他在醫院的號子,價格是一年比一年昂貴,由一開始的幾元錢,漲到了如今的上千元一個號。
普通人掛他的號,那絕對是要下血本才行。
即便是下了血本,掛了他的號,也壓根就承受不了,那昂貴的各種檢查費用,還有各種昂貴的藥材。
慢慢的,請他看病的病人,成了非富即貴的達官顯貴,畢竟費用實在是不便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肖定秋請吳文繪過來給肖吉秋治病,做肖吉秋的全職主治醫生,還是下了不少本錢,稱得上是非常孝順了。
“吳哥,再加大電壓刺激,肖老會承受不了。”吳文繪的助手羅利,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跟著吳文繪已有多年,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吳文繪的影子。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吳文繪的影子,不僅僅是吳文繪的助手,還稱得上是吳文繪的朋友。
他的醫術源自吳文繪教授,感念之恩,吳文繪說什麼,他一直跟著附和,哪怕是錯的也行。
但在一條人命麵前,他還是有那麼點顧忌。
“不加大電壓刺激,他就能醒過來嗎?”
“馬上、立刻,按照我說的去做!”吳文繪頭也不抬道。
如果能讓肖吉秋多活一日,他就可以多得到五萬元的日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