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獨有的味道。
“封鎖現場!”
二十點四十二分。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響起了警笛。從四麵八方趕來的警車紛紛駛向案發地點。
街道上不再鳴響的警車,依然閃爍著紅藍的警燈。閃的人眼暈。
“什麼情況?”說話的是刑警隊長黃礫。
正蹲在地上檢查的柳慕站起身來。“黃sir。死者是本市首富張田中的兒子。死因是因頭部中槍,一槍致命。從彈孔來看,是近距離射殺。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初步判定是熟識的人。現場沒有被翻,可以排除入室搶劫殺人。”
黃礫微微點頭。蹲下身檢查死者頭部的彈孔。“袖珍手槍?”
“是。彈頭具體大小要等取出才知道。”
黃礫起身。“仔細勘察現場。”
“黃sir。在桌上發現了這個。”一旁的助手將一個名片大小的硬紙片遞給了黃礫。黃礫接過紙片,隻見那紙片上赫然印著“秋靡”兩個字。那是由打印機打印出的,隸書字體的兩個字。黃礫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標準等待音。五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你好。我是慕北。”
“慕北。我是黃礫。秋靡出現了。”
十五分鍾後,一輛出租車停在案發現場的樓前。從車上走下一名青年。一襲黑色風衣將他融在夜幕裏。
而此刻,案發現場對麵的四星級賓館的4619房間內。
一位長發女郎正端著酒杯,站在窗簾後,端睨對麵的一切。看到從出租車上走下的身影後,嘴角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嘣嘣嘣。”叩門聲。
“咦?誰關的門呐?”柳慕疑惑。
黃礫接口道。“我剛關的。柳慕去開一下。”
柳慕打開門。在開門的那一瞬,一把槍指向她的額頭。成功的抵在她的眉心上。
“你……”柳慕驚得說不出話來。
門外的人不語,依舊抵著她前進。柳慕慢慢的向後退著。直到兩人全部走到屋內才停住腳步。眾人睜大眼睛看著來人。正在想對策的時候,黃礫出了聲。
“慕北,你來了。”
“恩。”那人放下剛剛舉槍的手。對柳慕歉意的點頭。“不好意思,做個現場模擬。”
黃礫走過去。“結果?”
慕北聳肩笑笑。抽過黃礫手中的那張紙片,放在鼻尖處嗅了嗅。“竹墨。”
黃礫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市場上剛出了沒多久的新型打印墨。因為有竹子的清香,所以叫做竹墨。”
了然的笑了笑。黃礫微微點頭。
柳慕此時才在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黃sir。這位是?”
“這是慕北。本市著名的私人偵探。”
“你就是慕北?!”柳慕顯然很驚訝。“可是私人偵探可以配槍?”
慕北笑著掂量著剛剛握在手中的那把槍。“模型而已。”
黃礫瞄了一眼慕北手中的那張紙片。“是她麼?”
“是她沒錯。”
黃礫有些感興趣的摸了摸下巴。“你猜,這麼漂亮的手法,秋靡是男是女?”
慕北撇撇嘴,搖頭。
“你們是怎麼接到報案的?”
這時,一部手機呈現在慕北的眼前。
“這個。”
“這是?”慕北拿起手機仔細看著。“諾基亞N95?”
“新款。”柳慕解釋道。“當時接到報案,什麼聲音都沒有。也就僅僅幾秒鍾的時間。便聽到電話裏傳出一聲槍響。”
“那你們怎麼查到這裏的?”
“手機一直是撥打電話的狀態。我們是查來的。凶手很大膽。她在跟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沒有指紋?”慕北將手機那在手裏把玩著。
柳慕搖頭。“整個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一個指紋。而且,也沒有擦拭過的痕跡。看來凶手是有備而來。”
慕北皺眉。“不愧是‘秋靡’。”他示意柳慕繼續說。“繼續。”
“對了,桌上的那杯葡萄酒就壓在那張紙片上麵。”
慕北拿起那杯葡萄酒,輕輕搖晃。然後放在鼻下輕嗅。
淺酌了一口之後,慕北挑了挑眉。“1994年的。”
“不會有問題麼?”柳慕指的是那杯酒。
慕北聳肩。“這是線索。”
這時,那部報案的手機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
慕北微微變了臉。
按下接聽鍵。
“喂。你找誰?”
“嗬嗬。慕大偵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清涼涼的男音。
“你是……”慕北的神經瞬間繃緊。
像是證實他的猜想一樣,那男音輕快的吐出兩個字。“秋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