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墨在她的身側,等著她開口。今天的秋兒,感覺很不一樣。有種……淡漠,疏離的感覺。
“墨。”終於,南宮秋開口。“你不準備給我講講你和慕北的故事嗎?”
墨微微一怔。“秋兒?”
南宮秋依然看著漆黑的夜幕。“墨。你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是嗎?”沒有得到墨的回應,南宮秋徑自的說下去。“因為你。墨,你對慕北太過了解。”
“嗬嗬。”墨輕笑。“原來是這樣。”墨微微歎了口氣。“秋兒。我不是有意要瞞你。隻是,我覺得沒有說的必要。如果你想知道,我全都告訴你。”
南宮秋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墨。“我知道你不是想要瞞我。可是,我依然想知道你的故事。”
點了點頭。“秋兒,你也知道,我從小實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媽媽死的早。爸爸,嗬嗬,我不知道誰是我爸爸。在孤兒院裏,我有個夥伴,就是慕北。慕北其實隻比我大一歲而已。隻是……小時候我長的很慢。六歲了,依然還是像四歲的樣子。第一次見慕北的時候,他就問我叫什麼。我說叫商。那以後他就叫我商。其實那時候我覺得慕北還是比較專製的一個人呢。他不問我幾歲。一口咬定我就是四歲,比他小三歲的樣子。”墨挑挑眉。“所以,我就成了他的一個小弟弟。”
南宮秋點頭。“我記得你剛來家裏的時候。瘦瘦小小的。爸爸告訴我你六歲,跟我同年,比小逸大兩歲。小逸還不幹,非說他和你同年。”
“對啊。”墨笑的開心。“不過恐怕小逸也不記得了吧?小時候的小逸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欺負。”
歎了口氣,墨繼續說。“我們小的時候,孤兒院的院長經常跟我們講故事。那個院長是位很慈祥,而且知識淵博的爺爺。他呢,最愛講的就是《三國演義》。雖然有很多地方聽不懂,但是,小孩子嘛,隻要有故事聽就很滿足了。也是那一年,我學會一句話。”溫柔的看著南宮秋。“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南宮秋挑眉。
“這句話是院長經常說的。所以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相信慕北一定還會記得吧。”
“墨。”南宮秋眼神有些複雜。“如果慕北想要殺我,你會怎樣?”
墨一顫。“秋兒?!”看著南宮秋認真的眼神。“他不會要殺你。”口氣肯定。
南宮秋的眼神一黯。“如果他想要殺你呢?”
“他也不會殺我。更何況,現在我是誰他都不知道!”
“那麼,如果他要殺秋靡呢?!”南宮秋皺緊了眉,眸中有一絲的期待。
墨啞然。良久才吐出一句話。“秋兒。慕北隻是一個偵探,他不是警察。他……沒有權利殺秋靡。”
聽了這樣的回答。南宮秋愣了好久。深深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搖搖頭。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又清晰。她說。“墨。你在不忍心。”
“秋兒……”
“慕北是沒有權利殺秋靡。可是,黃礫有。”
“秋兒?!”
南宮秋再次睜開眼睛。眼裏一片平靜。“墨。我們做殺手的。能多活一天,就已經是上蒼的恩賜了。可是我們做殺手的,最不能要的,就是不忍心。但是墨,你在不忍心。如果你再這樣不忍心下去,你……會毀在自己手裏。”頓了頓,南宮秋開口。“如果慕北要殺你,我會先殺了他。因為,你是我的搭檔,我不能讓你死在別人手裏。如果慕北要殺我,我也會殺了他。因為我的命,隻能結束在自己手裏。可是正如你所說,慕北沒有權利殺人。但黃礫有。那麼,我要先讓黃礫失去可以殺人的資格。墨,記住今天我所說的話。如果你想要活下去,活的更長久一些,那麼,千萬別心慈手軟。”說完這些,南宮秋轉身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墨看著南宮秋的背影,靠在落地窗上,重重的歎了口氣。
“秋兒。如果慕北要殺你,我會擋在你的麵前。可如果慕北要殺我,我隻能走開。我不能對他下手。至少,我現在不能。因為……他是我幼時最寂寞的時候的唯一夥伴。但如果是黃礫,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秋兒,我可以用生命去愛你。但我仍然沒有辦法向慕北痛下殺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