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他們有緣無分。再回首時,真心的道一聲,祝你幸福該有多好。
“我離婚了。”楚莫峰坐在簡俏的對麵,笑得很坦然。
日薄西山。夕陽緩緩從他身後的落地窗戶照進來,他的身上依稀鍍了一層金,簡俏狀似無意的笑笑,卻不知如何接話。
這麼輕易就離婚,那當初何必如此執著要結婚?但是現在的簡俏,沒有資格說別人。
“哦。”許久,她才從心底憋出這麼一個字。
楚莫峰也許沒有想到她會那麼淡定的,甚至一句追問都沒有,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你呢?現在跟程子恩還好嗎?”
話題突然跑到程子恩的身上,簡俏愣了一下,但是仔細一想,他們又是何其的相似啊。程子恩當初硬是趕在人家前麵結婚,前後不過相差那麼幾天,現在,楚莫峰趕在他們前頭離婚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不敢往下想。
手中的湯匙落下去的時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濺起了一些水花,趕緊拿餐巾擦去,麵露歉然:“不好意思。”
楚莫峰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鏈,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但仍是讚美:“你的手鏈很漂亮。”
簡俏掩飾著將手放下,那道傷疤,即使在他們之間也永遠無法愈合。她不想主動提起秦柯如,但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主導了話題:“你跟秦柯如離婚了,那你們的孩子呢?”
“孩子?”楚莫峰稍稍提高了音量,“如果我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嗎?”
“為什麼?”簡俏真的不明白了,“不是你的孩子你娶她幹什麼?你可真偉大。”如果不是因為秦柯如的突然介入,如果不是楚莫峰突然提出的分手。她根本就不會想起那些過去,根本不會與程子恩有交集吧。
是命也好,是運也罷。
“去年的機械行業,特別的不景氣,很多廠家都停工了,雖然久峰一直撐了下來,但是,也遇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那段時間,廠裏幾乎沒有活可以幹,資金也遇到了缺口,我心裏也特別不好受,看著機器停在那裏我就特別心痛,但是也沒辦法啊,我隻好等。後來有一天,我跟其他的老板出去談生意的時候,在酒店裏遇到了秦柯如。”楚莫峰頓了頓,才繼續說,“我跟她的確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後來她跟她的父母出了國,我們的父母也都是認識的,她聽了我的事情,說可以幫我想辦法。”
簡俏幾乎能想象後麵會發生的事情。一段始於感恩的邂逅,一段老掉牙的一夜情。然後,懷孕了,有了孩子,然後他麵臨著負責任。
在廠裏與孩子的雙重壓力之下,他不得不妥協。
後來楚莫峰的講述跟簡俏想的也差不多。
簡俏隻是淡淡的抿嘴,一言不發。
楚莫峰也說:“我其實挺矛盾的,但是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
“那麼現在呢?因為發現了孩子不是你的?”
“是。”楚莫峰說,“孩子的血型跟我們完全不對。”他說,“後來我去做了DNA比對。”
“哦。”簡俏沒有說,原來你一直給人家養孩子呢。
造化弄人。
“那現在廠裏沒事了吧?”
“已經度過危機了。”楚莫峰說,“俏俏,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已經說了很多遍,可是現在,我還是想跟你說一遍,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簡俏擺手,“不是你,我就不可能遇到程子恩。”
楚莫峰的臉色有些僵硬,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開,外麵的天色也暗了,簡俏站起來:“我應該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她拒絕了楚莫峰的好意,還是獨自回了家。
她現在每天都給程子恩打電話,但是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於是她又每天給裴清打電話,但是得到的回答總是還沒有回來。
她忍不住問:“這次到底是什麼任務,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呢?”
裴清搖搖頭:“這些都是機密,我們都是不知道的,我隻知道部隊這次高度重視,是個牽連甚廣的案子。”
簡俏見問不出什麼,隻好掛了電話。
隻有小洛陪著她了,程子恩不在,程嶽波也不在了,她開始瘋狂的思念程子恩。於是,每天開始給他編輯短信。
她希望哪一天程子恩一開機,就能看到她的短信,能在第一時間聯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