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去的那個人是我的朋友。”
“哦。”
“你在這裏等人?”看米穀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
米穀一抬頭,看到男廁那邊有人出來了,立刻別開了頭:“是啊,等一個賤男。”
“賤男?”簡俏剛說出口,背後就傳來一陣篤定的腳步聲。
隨著米穀的視線回頭,簡俏手上的奶茶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程嶽波冷清的眉眼,帶著一股疏離與冷漠的氣息撲麵而來,眉宇間滿是桀驁不馴,看到簡俏的那一刹那,他心底仿佛劈進一道閃電,可是簡俏的失態驚醒了他,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程嶽波已經走到米穀的跟前,板著臉道:“還不快走。”
簡俏還處於震驚中,米穀看看簡俏又看看程嶽波,反問:“你們認識?”
“嶽波。”
“不認識。”
簡俏與程嶽波一前一後道。
米穀如何聰明:“那就是認識咯。”
“說了不認識,廢話這麼多,還不走。”程嶽波懊惱的管自己走了。
三年的時間已經將他身上的青澀的稚氣褪去,半黃的劉海在空氣中微微浮動,黑色的勁裝襯得他身材修長,分明在逐漸朝著一個有棱有角的男人邁進,經過歲月的打磨,更加出類拔萃,簡俏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程子恩的影子。她如鯁在喉,心跳的厲害,三年前未見到的男孩,此刻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跟前,她上前追了兩步,急切的喊道:“嶽波!”
米穀拽住程嶽波的衣袖,提醒他:“喂,簡俏在叫你!”
沒想到米穀竟然也認識簡俏,程嶽波隻在心裏打了個突,腳步卻沒有任何的停留,將自己的衣袖扯出來,可米穀抓的緊,程嶽波袖子上的扣子愣是被她拽了下來,米穀的掌心空落落的隻有一個扣子。
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程嶽波麵色不善,米穀自知理虧,將扣子還給他:“明明認識,你幹嘛裝作不認識。”她小聲嘀咕。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你吃了炸藥啊!”米穀吼回去。
他氣極,正想拂袖而去,誰知道趙靜瑤從廁所裏麵出來,原本隻叫了一聲簡俏,但發現外麵竟然站在三個人!
“程嶽波!”趙靜瑤指著程嶽波驚叫了一聲,跑到他的跟前確認他的身份,“程嶽波,真的是你?”
“你認錯人了。”程嶽波揮開她的手,舉步打算離開。
趙靜瑤也要拉他,不過這一次程嶽波甩開了,她撲了個空,程嶽波大步朝前走,簡俏想要追上去,卻被趙靜瑤攔住:“別追了,他擺明了當做不認識我們,追有什麼用啊。”
“可是……”簡俏始終放不下。
“別可是了,這個臭小孩一點沒將我們放在眼裏,你現在追上去也沒什麼用的。不過他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簡俏搖頭:“我也不知道。”
“哦?”趙靜瑤尋思,“為什麼不回A城,反而在這裏出現呢?還有他旁邊那個女的,是誰啊。”
“她叫米穀,是曾禦冥的秘書。”
“曾禦冥的秘書?”趙靜瑤吃了一驚,“那怎麼會跟程嶽波搞在一起?”
簡俏也不知啊。
“算了,別想了,該碰上的還是會碰上的,再逛逛吧,我晚上就要回去了。”
“這麼快?”簡俏將注意力放在了趙靜瑤的身上。
“是啊,忘了明天就要上班了啊。”
“哦,對。”簡俏拍拍自己的腦子真是暈了頭了,離開的時候她仍是念念不忘的朝程嶽波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日子,也快到了。不知道程嶽波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而米穀快步跟著程嶽波,卻不死心的道:“你跟簡俏認識?你們什麼關係啊。”
“你跟她又是什麼關係!”程嶽波的雙眼迸發出銳利的神色。
“朋友。你們呢。”
“幹嘛告訴你。”
米穀氣結,程嶽波卻沉聲警告她:“別再廢話了,不然馬上滾!”
“喂!”
遇見程嶽波的事情,擱置在了簡俏的心裏,怎麼想,都覺得有個疙瘩。
日曆本上的那一天,已經被她用紅筆圈出來了,那是程嶽波父母的忌日,每年的十一過後便是。很好記,想忘都忘不了。
如往常一樣,送了早飯去醫院給程子恩,可是她連一個笑容都吝嗇,放下東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