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陵見他臉色不佳，心下暗暗無奈，隻覺這第一筆生意，怕是黃了。他擺手，做了個送客手勢，搖頭歎息道：“林老參將若是覺得貴，那便不看罷。”
“老夫話已脫口，斷無收回之意”，林祖廉有些不喜地看著孫道陵，不假顏色地說道，“也好，我倒是要瞧瞧小老板，有何本事，要得了186錢。”
“承惠，186錢，先付後看。”孫道陵坦然的伸手，也不在意對方的怒氣，他是按係統的成本價給的，說到底，還虧了一些魂力。
“難道還怕老夫賴賬不成?”林祖廉聞聲，有些氣急。若不是顧忌孫道陵有功名在身，早就先掀桌了。
孫道陵瞧見對方這怒氣嘭發，卻又不得不忍住，將麵色憋得通紅的模樣。心下感慨頗多，隻覺這世界道術功名，比前世古代功名更為超然。
參將又如何，無功名者，終為賤民。同時也理解了，道署中，署書令文欣為何會暗暗討好自己。
他心知已惡了對方，可卻並無甚感覺，隻淡然道：“倒是不怕，你也不敢……”
“好…好…好！”林祖廉，伸手將186錢拍在桌子上，想說幾句狠話，卻始終說不出口，也不敢去說。
孫道陵訕訕一笑，凝神對林祖廉使用了，望氣術。
須臾之間，腦海中係統立即顯示出一道文字：
“林祖廉，功德13，體魄6，魂魄6，年91，壽91，壽齡還剩26個小時。”
“望氣成功，扣除魂力0.3點，當前剩餘魂力13.7點，已扣款186錢，結餘6710錢”。
孫道陵隻覺口袋一涼，用手輕輕一摸，剛剛放入其中的金錢已然消失不見。
他暗暗驚歎於係統的詭秘莫測。同時對林祖廉強大的體魄，感到驚愕。看著對方僅剩下的二十餘個小時的壽辰，又覺唏噓。
“林老參將，你今年九十一……壽……”，孫道陵說了一半，隻覺得口幹，張了張嘴，又覺有些殘酷，終究有些難以啟齒，神色複雜地看著對方。
“年紀輕輕，怎生的磨磨蹭蹭，有屁快放！”林祖廉，早已不耐煩，哪受的了孫道陵的欲言又止？
“那我就直說了。”孫道陵盯著對方。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壽限已至，還是早點回家交待後事吧！”
“你！”林祖廉怒瞪著雙眼，揮起拳頭，瞬間又是一楞，驚愕萬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孫道陵，“你……你這。”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年輕時，在北浦鎮做九流校吏，因緣巧合之下，救了一位道士。道士感其恩，贈了一本鍛體功法。自此日夜苦修，小有所成後，力壯如牛，體魄極佳，百邪不侵。
之後更是兢兢業業，憑借這本功法，多次為國立功，做到北浦鎮參將之後，已是一流校吏。隻因身無功名，竟然升無可升。退休後，因功勳卓著，得官府表功，賜下紫金葫蘆，同時得到北浦鎮守批命。
孫道陵現在這一斷言，讓他想起了這個事情，而當時那鎮守所給的批命，也正是歲在丁酉。
隻不過事隔幾十年，無災無病，每日修行功法，飲酒作樂，將其忘卻了。
而今正是丁酉年。
他身體發虛，渾身不自覺冒汗，聲音不自主顫抖，恭敬道：“小師父，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