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沒有打架,沒有喧囂,生活好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我鼓起勇氣去找了林老師,因為我需要一個好的環境去學習,我也是碰碰運氣,沒想到林老師還是很大氣的,絲毫沒有尷尬或者其他的想法,就好像那天在她公寓裏發生的事情從來就不曾發生過。
每天放學,我如約去她辦公室寫作業,偶爾她還會給我開個小灶,補習一下。
我的手機一直都放在桌子邊上,心裏總有那麼一絲期待,每天回到宿舍,我也總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上,時不時的拿起來看看,因為我知道,即使她不在,我也想等一等。
持續了一個多月,我的心裏都空空的,見我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鬼子他們也不來打擾我。
寧夏跟果果見了我也像陌生人一樣,即便擦肩而過,也隻是相互看著對方,來不及說上送上一句問候,又或者情雖在,話難言。
兩個月後,林老師的實習結束,要走了,我挺舍不得的。
林老師走的那天,我去火車站送了她,確切的說應該是提前去等了她。
她看到我好像並沒有我預期的那樣驚訝,有些淡然。
“來送我的?”林老師問。
“不然呢,我怕你不讓我送,我就提前過來等著了,你說過的,晚上八點的火車。”我說。
林老師笑了笑說:“多希望你能保持現在的狀態。”
“我會的,林老師,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不過可能會很久吧,回來也不會呆太久,你別說會想我?”林老師說著撩動著黑色的秀發,一絲清香傳了過來,我微微一笑說:“總會有些念想吧,我這人比較重感情。”
“所以,你總把手機放在看得見的地方,心裏還留一份念想?”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原來你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當然,畢竟我是你的老師。”
我聽著,放下書包,從裏麵拿出魔方遞給了林老師說:“給。”
“魔方?送給我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個魔方跟了我很多年了,送給你,留個紀念吧。”
“這麼說,你對它很有感情嘍?那我不能要。”林老師說著又遞了回去,我推開她的手說:“你就拿著吧,我也沒有什麼能回報你的,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
林老師也沒再矯情,說:“好吧,那我就收著了。”
放進背包裏,然後從裏麵拿出一支鋼筆,遞給我說:“在也是我用了很久的鋼筆,留作紀念。”
我接過來,看到是‘英雄’的牌子,這款鋼筆從外觀上看就應該很值錢,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應該不是這麼容易買到的。
“這應該很貴吧。”我問。
“那得看誰用了,用在心態正直的人手裏,在貴,也顯得很便宜。用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裏,在貴,也隻是一把‘凶器’。”
我點了點頭,稍微有那麼點明白林老師想表達的意思。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
“妤姐,我還能這樣叫你嗎?”我問。
妤姐摸了摸我的頭說:“我現在不是你的老師,你當然得叫我姐了。”
我高興的笑了,說:“再見妤姐,希望我們還能在見麵。”
“會的,快走吧,開始檢票了。”
深夜,城市裏亮著燈,我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著火車在漆黑的夜裏發出寂寞的長鳴聲,想象著妤姐坐在窗邊,聽著那刺破空氣的聲音,交織起來那麼孤獨。
那時的我還沒有做過火車,它卻給我一種旅途的錯覺,它是一個承載孤獨,流浪的心的最好工具。
好像不知道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會到哪裏,可能累了,就到了,去到某個不知名的小鎮。
我閉著眼睛聽著它寂寞的聲音,自己的心卻絲絲微疼,我幻想著,可惜的是,我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
我開始有些羨慕妤姐,羨慕那遙不可及的大學校園,雖然,當時我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把未來想的太好的,初中小傻b。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畢業考試結束那天,所有的畢業生,都沉浸在一種糾結的情緒中,一方麵是來自畢業的放縱,仰頭望天,伸出雙臂,展望著自認為美好的暑假生活或者高中生活。另一方麵來自分離的不舍,三年朝夕,同窗苦讀,無疑,這樣的感情是值得留戀的。
每一個人的畢業方式都不太一樣,但是,流傳甚廣的方式,就是把所有無關緊要的書都撕的粉碎,然後扔向窗外,那一刻,我想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牛b爆了,解放了,自由了,再也沒什麼東西能夠束縛我們。
那天,學校裏一直單曲循環著一首歌同桌的你,這首歌在當時剛推出不久,就火遍了大江南北,知道老狼的可能不多,但是不知道這首歌的很少。
那天,我們哥幾個,媛媛還有果果,一大幫人圍坐在草坪上共同唱著這首經典的校園民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