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就越懊悔,然後便忍不住低下了頭,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老太太卻又長歎了一聲說:“算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錯,事先沒提醒你,這個袁秋武既然能在澳門屹立這麼多年不倒,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你也是一時大意,而且你也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老太太的話,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少安慰,但是我卻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睜大了眼睛對老太太說:“那現在是不是得趕緊在醫院那邊加派人手啊,要不然如果真的是袁秋武的話,我這次這麼一打草驚蛇,他不就會想辦法對住在醫院的我爸下手,為了消滅所有的證據斬草除根麼?”
不過老太太卻隻是看著我冷哼了一聲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在他住院的那天,我就已經在醫院裏加派好人手了,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如果這樣他還敢動手,那就是他袁秋武想跟王家正麵宣戰了。”
我聽完後不禁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由衷的佩服老太太的未雨綢繆,不過我卻立刻又一皺眉說:“那如果咱們家裏的人去了醫院,想對我爸動手”
沒等我說完,老太太就擺了擺手說:“放心吧,我安排的都是我身邊的信得過的人。”
她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就又問我,中了這毒的人,身體會出現什麼特征,我想了下,就把虞美跟我說過的,全都告訴了她。
她聽完後就點點頭,不過卻根本就沒有再把這毒藥還給我的意思,而是又問我:“虞美這次隻給你配了這一瓶麼?”
我看著她,有些不解的點點頭,她卻隻是哼了一聲,就把屋裏正在溜耗子的弱智叫了出來,接著一彎腰就把弱智的寵物鼠給牢牢的抓在了手裏,而弱智還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口水不停的往下淌著,可是她竟然把這小玻璃瓶裏的藥,對著寵物鼠的嘴就灌了下去!
小寵物鼠蹬了幾下腿就再也不動了,傻子似乎還不太明白它為什麼不動了,還想伸手去碰碰它,但是卻被老太太一巴掌就把手給打到了一邊,看到這一幕的我就不禁有些吃驚的問老太太,這是幹什麼,而她卻隻是冷冷的看著我說:“銷毀證據這個道理你不懂麼,老頭子和阿承中的都是這毒,如果讓人在你身上發現這東西,你準備怎麼解釋?”
我沒有再說話,老太太卻又對我說:“你回去告訴虞美,她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把所有跟這毒有關的東西都處理幹淨,還有好好的閉緊她那張嘴!”
我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老太太這才又歎了口氣對我說:“行了,你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還有明天早上全家要一起吃飯,你剛從山上回來,明天你也要出席。”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又問老太太還有沒有別的事兒,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就擺擺手讓我走了,而我剛走出去,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從老太太的房間裏飄了出來,我不禁回頭瞅了一眼,緊了兩下鼻子才想明白,這應該是燒死耗子的味道。
我下樓後,徑直的又去了虞美的房間,她依然沒有關門,所以我還是敲敲門就進去了,不過這次屋裏並沒有男人的聲音了,隻有虞美自己坐在桌邊看書。
我抽了抽鼻子,就把老太太剛才對我說的話,轉告給了她,她卻一挑眉毛問我:“你把毒藥的事兒跟她說了?”
我感到有些不爽的點點頭,而她就又把頭轉了過去,一邊看著手裏的書,一邊不屑的說:“你讓她放心吧,我做事還用不著她教。”
我也懶得再跟她說話,就轉身走出了房間,不過沒想到小竹正站在門外,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麵條,然後眨眨眼睛對我說:“小少爺,我剛煮的!”
我笑了下,其實我不太餓,或者說我此刻滿肚子心事,哪裏還能吃的下東西,不過我也不好拂了她這一片好意,就點點頭要接麵條,不過她卻堅持給我端到了屋裏,然後就是我坐在那裏吃,她睜著那雙大眼睛啥也不幹的就盯著我瞅,後來我被她盯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問她幹啥,再這麼瞅我,我就吃不下去了。
她就衝我嘻嘻笑,然後跟我說,她跟老太太到了這裏之後,她一個朋友都沒交到,現在除了老太太,就是我對她最好了。
聽到她這話我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哪好了,她也沒回答我,隻是問我夠不夠吃,不夠她下樓接著給我做,我就趕緊擺擺手吃飽了,不過她卻並沒有急著把碗筷收拾下去,而是打了水幫我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