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被外界知道是自家兄弟內訌造成,那沈氏的股市必然會跌。
沈易捷自知瞞不過他。而且沈易航能這麼快被保釋出來,沈懿也有在背後周旋,心底雖有不甘和憤怒,卻又無法發泄。
"爸,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
"另外,聽說推倒梁楚的那個女人是宋青葉,你讓人起訴她,現在怎麼樣了?"
"還被拘留著。"
沈懿道:"易航若是要把她弄出來,你也別再搞什麼動作。"
沈易捷眼底閃過一絲愕然,畢竟沈懿也一直不喜宋青葉,巴不得她早點離開沈易航,現在居然會在意這個。
是沈易航說了什麼?還是他那個舅舅說了什麼?
沈易捷沒有多問,隻能默默地應承了下來。
……
梁楚一直在住院,也沒機會見上沈易捷一麵,她試圖打過電話給他,接電話的人是他的助理,說他在忙,她沒敢打擾,匆忙就掛斷了。
所以答應了沈易航的事情,直到出院回到才有機會跟沈易捷提。
梁楚端著一杯剛磨好的咖啡,騰出一隻手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裏麵的應聲,她才推門而進。
單調沉悶的書房裏,沈易捷坐在書桌後,唇上叼著一根煙,視線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快速地敲打著鍵盤。
梁楚混雜在空氣裏的煙味醺得有些不太舒服,輕輕蹙了一下眉頭,很快又舒展開,緩步走上前。
"我給你泡了杯咖啡。"她把咖啡放在書桌上,推到他觸手可及的位置,"易捷,還在忙嗎?"
沈易捷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視線從電腦屏幕上轉移到了她的臉上,吸了一口煙,然後夾在指間,淡淡嗯了一聲,又問道,"怎麼了?有事?"
梁楚的手指微微卷曲了一下,噙著溫柔的笑,"嗯,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沈易捷端起咖啡,低頭啜了一口,慢條斯理地看著她,"你說。"
"關於宋青葉的事情。"
她的話音剛落下,沈易捷的臉色刹那就陰沉了下來,眉宇間撫上一層暗沉的戾氣,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他的表情給駭住。
梁楚當下就想打退堂鼓放棄了,不過一想起沈易航那寡淡無所謂的臉色,又鼓起了勇氣,"我被刮倒這個事情。真不能怪她,控告她故意傷害罪也很不合理,所以我們撤訴吧,你覺得怎麼樣?"
沈易捷輕笑了一聲,笑得意味不明,須臾,他不鹹不淡的開腔,"我以為你也看她不順眼,所以才這麼做的,怎麼?現在後悔,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梁楚倏然一怔,笑得有些勉強,"易捷。你在說什麼呢?我跟她無冤無仇,怎麼會想對她怎麼樣。"
"是麼?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沈易航才來跟我開這個口。"
梁楚垂著眼眸,心跳得有些快,有些著急地辯解,"不是的!"
意識到情緒太激動,馬上住了口,調整了呼吸才重新開口解釋,"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易航的妻子,倘若事情鬧大了,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我覺得爸爸應該也不會同意……"
盯著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她的聲音漸漸變小,直至消失,沈易捷是個多疑的男人,若是他質疑她偏袒沈易航,隻怕這些年付出的所有努力都要成為泡影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易捷,你生氣了?"
沈易捷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嬌俏又小心翼翼的女人,是沈易航最喜歡又得不到,卻被他輕易收入囊中。
從一開始,他對她就談不上多喜歡,更多的是一種挫敗了沈易航的成就感,以及被這個女人衷心不二包圍著的滿足感。
然而她卻開始動了念頭想要幫沈易航。跟沈懿一樣,所有的人都偏袒沈易航。
讓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隻不過,他太需要這個女人身後那個梁家的支持,因此再生氣,也隻能忍著,把她哄好。
緘默了幾秒鍾,才淡淡開腔,"沒有,既然你不追究,那就撤訴吧,畢竟你才是當事人。"
梁楚繃緊的神經一鬆,終於露出了自然的笑容,"易捷,謝謝你。"
然而她不會知道,沈懿已經給他下過命令。
……
宋青葉蜷縮在角落裏,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睛散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進來這裏幾天了?三天,還是四天?
沒有人來看她,包括她的父母,她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父母現在又是如何的焦急,還有沈易航,出去了嗎?
她有種錯覺,自己被全世界給遺棄了。
"宋青葉,你的辯護律師過來了,出來吧。"
她茫然地抬頭,關在這種陰森冷然的地方裏,腦袋都生鏽了,遲鈍的反應過來,動了動想站起來,卻因為蹲坐蜷縮得太久,兩條腿都麻了,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膝蓋磕到冷硬的地板,因為發麻她也感覺不到多疼。
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知覺。
會麵室的門別推開,警員側開身,"進去吧。"
她抬頭,一眼就對上了衣冠整齊的沈易航,墨黑的短發,英挺的眉眼,溫和平靜,什麼動沒變。
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噢,他已經沒事了,幸好沒事了。
站在門口,久久不動,警員皺著眉頭提醒她,"趕緊坐過去吧。"
宋青葉這才驚醒,挪動步伐入座。
會麵室裏的燈光太亮了,以至於宋青葉的眼睛感到不太舒服,低垂著眼眸,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想,他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沈易航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瘦了,也憔悴了,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像是生病了一樣,透著一股懨懨的氣息,原本柔順烏黑的頭發失去了光澤,微微淩亂地垂落,遮擋住了她臉,從他的角度,隻能瞧見她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沉默了許久,他主動打破了沉默,平靜地發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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