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姚夢琪的角度,清楚看到葉淑蘭的眼角在抽搐,但她麵上還是笑得極為客氣的,“哪有每個孩子都像父母的,我們家夢琪長得這麼漂亮,已經是我的福氣了!嗬嗬嗬……夢琪啊,媽媽看到你這麼幸福,真是開心啊!”
她一臉疼愛地看著自己,宛如親生母親,令姚夢琪很難將她與一個星期前那個撒潑怒罵,揚言要找人開車撞死自己的後母聯想到一切。
其實,她與她的關係再簡單不過。不外是她的老公,正好是她的親生父親——政界一把手的許市長。正因如此,靠獎學金上大學的她,才會戲劇化地成為這場世紀婚禮的新娘。
在外人看來,一切就像美夢,像童話。金融巨子與市長千金,多麼完美的一對。
可隻有她自己清楚,繽紛絢麗的泡泡,總有破碎的時候。
有可能就在今晚!
如果,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並非完璧之身。
夜寒軒站在幾十米外,遠遠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
這個十八歲的少女,確實有驚豔四座的資本。她身上所謂“驚豔”的氣質,並非妖豔媚俗的性感,而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脫俗。宛如一朵潔澤,即使置身人群之中,也能讓你為她獨特的氣質一下吸引過去。
她身上的婚紗是意大利知名設計師花了一個星期,為她量身定做。雪白的頭紗襯著她光潔嬌嫩的肌膚,一頭青絲傾瀉而下,微風輕輕吹動,飄逸自然。胸前的v型設計與那略顯稚嫩的麵容形成的反差,恰巧是她最迷人之處,清純、青澀卻又難掩女性的風情。
他敢肯定,此時全場男人無一不對她遐想連篇,希望今晚與她共赴巫山的是自己。
他承認,他的新婚妻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尤物,比他第一眼見到她更驚豔。但於他而言,也僅止於欣賞。美麗的花瓶,他見得太多。選擇她,不過因為她具備了交易價值。真正能進入他心裏的,隻有一個女人,他獨一無二的愛。
“你的選擇是對的!”一旁同樣俊美出挑的伴郎奚揚忽然開腔,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和她相比,姚初夏確實太媚俗!”
“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娶她?”夜寒軒勾唇尋味一笑,目光看似輕佻,卻暗藏深意。
“當然不!我不過說出個人看法而已!”奚揚聳肩。這家夥,果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若非多年摯交,對他的為人甚為了解。就衝他夜寒軒的脾性,他早就辭去總監一職,另立門戶了。
“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妻子有興趣?”
“原來敏感不隻是女人的特性,男人也會!”奚揚調侃,“放心,真正令我感興趣的女人還沒出現!我若是愛上,就決不放手。哪怕對手是你,也沒商量!”打趣的口吻,卻是不容忽視的認真。
“我不知道你好人妻這口!”夜寒軒翻了個白眼,不願理他。
“你這家夥,總扭曲我的意思!”奚揚笑笑地一拳捶去,同時環顧四周。“淩辰沒來嗎?”
奚揚的問題化作夜寒軒眼低的一絲沉重。
“他還是老樣子?”
“……嗯!”想到那張蒼白的臉,夜寒軒心頭一痛。仰頭灌了口酒,喉嚨火辣辣地疼。閉眼,車禍那幕仍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要不要給他請個看護?”
“不用了!”夜寒軒慍怒,“那群笨蛋,隻會惹惱他!”
“別想了,張總和林總都來了,我先去招待!”
……
姚夢琪也偷偷打量自己的丈夫。
他,應該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吧!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她仍為他的光芒所懾。那種出挑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讓人無法抗拒和回避,隻能在他的無形誘惑中不斷沉淪。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從來隻在電視和財經雜誌中看到,原以為永遠無法企及的男人,有一天竟會成為她的丈夫。她並不喜歡他,隻是敬畏他的能力,兩人間的差距大得令她害怕。他們的婚姻,會幸福嗎?
“妹妹,我還沒給你敬酒呢!”說話的人正是姚夢琪名義上的親姐姐,姚初夏。也是男人魂牽夢繞的美人胚子,卻總流露出一股放浪的媚氣。她雙頰微紅,顯然已經喝了很多,赤紅的雙眸狠狠盯著姚夢琪,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初夏……”葉淑蘭怕她鬧出什麼亂子,試圖攔住她,姚初夏卻一把拍開她的手,摟住姚夢琪,在她耳邊狠狠磨牙。“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搶了別人的爸爸和丈夫的女人,不得好死,我等著看……你這個薄夫人,能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