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聲。“還是你希望是別人?比如,你的情夫?”
她自動忽略他的諷刺,“你為什麼不開燈?嚇死人了!”
“心裏有鬼?”
“我想休息了,請你出去!”
“那個野男人沒讓你休息嗎?還真是饑渴!”
“你胡說什麼!我隻是去教授家準備明天的案子!”
“是嗎?”他幽幽然,“什麼樣的案子,要半夜去準備?不覺得這個借口太牽強了嗎?”
“事實如此,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所以這是默認?”他的語氣愈發陰森。
“你說是就是,我無話可說!”
“姚夢琪,你很大膽!”他站了起來,身影那樣高大,幾乎遮住了所有月光。居高俯視她,她這才看清那雙在黑暗中紅得滴血的眼睛,像某種被激怒的猛獸。
“對自己的丈夫無話可說,所以要半夜三更跑出去向野男人傾訴?是否需要我再次提醒你,不守本分的妻子,會有什麼下場?”
姚夢琪越聽越覺得荒唐,心都冷了。“你隻知道妻子的本分,那丈夫的責任,你又盡到了嗎?晚宴那晚發生那種事情,你竟然一句安慰也沒有!”她冷笑,漲紅了眼眶。“嗬,或者說,如果不是顧忌夜家的聲譽,你根本就不會來救我!”
“這一點,你倒是不蠢!”他輕蔑,“像你這種女人,巴不得投懷送抱,恐怕心裏恨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吧?何必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也不嫌惡心!”
“我惡心?你根本不了解我,沒資格侮辱我!我隻是為自己的夢想努力,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偉大’的市長父親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在寰球給你安排個職位。並且很‘委婉’地表示,是總裁特助!”
姚夢琪一怔,“我不知道這件事!”
夜寒軒輕蔑的笑意更深了,“你的反應,和我預想的如出一轍。這就是你們慣用的伎倆嗎?一個恬不知恥地索求,一個假裝貞潔烈女,清純無辜。卑、劣!”
“……”
“薄夫人的頭銜還不夠,接下來,準備插手公司財務了?多少才能滿足?十億?一百億?”他看她的眼神,如同對待一隻貪婪惡心的寄生蟲。“不過,你更貪心。想一腳踏兩船,也照照鏡子,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什麼叫氣得說不出話來,姚夢琪可算徹底體會到了。從小媽媽就教她,要與人為善,待人真誠,多替別人著想。所以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起過衝突,說髒話更是不可能。可現在,她真的很想爆粗,將這個男人劈頭蓋臉,痛罵一通。
他一向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絲毫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下定論,把她想得那麼肮髒。
在他侮辱她,任意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的時候,有沒有想想自己做過些什麼。
“如果說完了,請你出去,我……真的很累……”她一下如被拔光氣的娃娃一樣,不再掙紮,不再解釋。眼角隱隱閃動著淚痕,不再掩蓋自己的脆弱,無助。
夜寒軒的心好像被劃了一刀,說不出的感覺,隱隱有點痛。當她激烈反對時,他難以抑製怒氣,想要加倍刺傷她,揭穿她的虛偽。可當她不再抵抗,那麼柔弱地低著頭,他竟感到一絲不忍。
好像……錯怪了她!
但那隻是刹那的念頭,他提醒自己,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隻不過想假裝脆弱博得他同情。
他從不心軟,更不該對她心軟。
方有了一絲裂縫的心又重新冰封,冷硬無比。
“告訴你父親,總裁助理這種位子,不是給你這種人留的!”夜寒軒大步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半側臉,睨了眼那道虛弱得如同隨時可能消失的身影,譏誚一笑。
“如果他好奇原因,我不介意親口告訴他,你比較喜歡當那個人的律師助理!”
第二天姚夢琪還是收拾心情,照常上法庭。案件類型是房地產開發商與住戶間的矛盾糾紛,典型的大財閥欺壓普通民眾。姚夢琪一拿到資料,就知道這種案子很難打。背後涉及大財團的利益,一般律師都不敢接手,基本上等於沒得打。
對於勝算,她並沒有多大把握,隻能盡最大努力,給予關禹帆支持。
一開始,住戶處於絕對劣勢。但中途,關禹帆拿出了最有力的證據,並且憑借高超的辯論技巧,理據分明,將財閥代表一步步逼入絕境,無話可說,最終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