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一想,就頭疼。她生性像隻鴕鳥,遇到事情,總是選擇逃避。
“也隻有他才會那麼傻,全心全意相信你,一點背景都不去調查。你越遲告訴他,對他的傷害越大。”
“我知道,你別說了……”她已經很愧疚了,再說下去,怕要崩潰的。
“你啊,就是隻鴕鳥,以為一味逃避就能解決問題?”
她沮喪無力,“不能……隻是我沒那個勇氣……”
“你喜歡關禹帆?”
姚夢琪搖搖頭,想了想,回答,“如果沒有夜寒軒,或許我會喜歡他,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可能了……”
“聽上去很無奈啊!”他隨口感歎了句,接著問:“那我呢?”
“什麼?”
“如果沒有夜寒軒,你會不會喜歡我?”
姚夢琪隻當這花花公子又驗證自己的魅力了,也沒多想,“當然不會,你這麼花心,我以後得多受傷!我可不想當棄婦。”
“說不準我就為你收心了呢,你知道,一個男人看透風景,全心全意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會心甘情願捧上自己的整顆心。”
“也許吧,但我不是那個女人,也不想成為那個女人。”
“聽上去你對本少興趣不大啊,我在你眼裏就這麼沒吸引力嗎?”
“我也不是你的菜,你需要吸引我嗎?”
顧絕被逗笑了,別看這小妞平時弱弱的,鬥嘴的時候倒也挺厲害,“那倒是,我剛才就隨口開個玩笑。”
“每一個玩笑,都不乏真心在裏麵。”
“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會不會想太多?”
姚夢琪“撲哧”笑了,“就許你開玩笑,我不能嗎?你放心,我還沒自戀到那種程度!”
兩人很有默契,都沒再開口。明晃晃的陽光掠過車窗,也掠過姚夢琪的眼眸,平添了一絲愁緒。
顧絕的問題,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結。每每想到對關禹帆的欺瞞,她都覺得自己是最可惡的女人。他對她那麼好,她卻連坦白都做不到。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現在也不會到這種無可挽回的地步。
此時此境,要她如何開口?
……
回到家,姚夢琪還是沒忍住往夜寒軒房間看了眼,房門開著,裏麵沒有人,莫名失落了一下。
但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隻是臉臭得很,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她自知不該往槍口上撞,“為自己討個說法”無異於自取屈辱。可理智上能這麼想,並不代表行動上能克製住,還是進了他的房間。
夜寒軒仍在工作,冷峻的臉龐,令她望而卻步。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現在方便聊聊嗎?”
“你自己有眼睛看。”
“……”他說話一定要這麼絕情,不留情麵?心真的是冰塊做的,血是冷的?
“那天,你有沒有接到我的電話?”
“有!”
“那你來救我了嗎?”問出這個問題,她發現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整顆心懸著,期待他的答案。盡管她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但當他親口說出“沒有”,她還是有一種萬念俱滅的痛苦感,顫抖著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這麼冷血?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你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很抱歉,給你造成了我有那麼好心的錯覺。我很忙,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無聊的遊戲。”
“遊戲?”姚夢琪簡直覺得荒唐,“我差點被毀容,你覺得是個遊戲?如果我真的發生意外,你不會心有愧疚嗎?”
“你現在不是完整站在我麵前?”
“請你回答我!如果我發生意外,你會不會愧疚?”盡管清楚這種糾纏追問毫無意義,會讓彼此覺得很煩,姚夢琪還是無法克製自己想要知道答案。
“會!”
心跳恢複了片刻,但下一秒卻遭致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你想聽假話……”夜寒軒麵容冷硬,略帶一絲嘲諷。
姚夢琪踉蹌著退了一步,整個人如同要栽倒。她突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很荒唐。她就這麼沒有尊嚴嗎?非要遭到他的羞辱才甘心?
“對不起,打擾你了!我以後不會再和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這樣的羞辱,已經夠了!她已無臉再在他麵前多做片刻的停留,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夜寒軒本能欲起身去追,卻強行將那股逆天的衝動壓了下去。忍得太過辛苦,以致連鋼筆都被整個攔腰折斷。
為什麼?為什麼明知道她在做戲,還是忍不住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