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裏,她也是受害者。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個恥辱的夜晚。就像鬼魂一樣,時刻纏繞著她,折磨著她,毀了她的一切。
那時候,姚夢琪剛逃走,夜寒軒到處找不到她,整個人幾乎崩潰了,對她也不理睬。痛苦不堪的她一個人跑到酒吧買醉,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很快喝得爛醉。
等她醒來時,已經在一個肮髒發臭的小巷子裏,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猙獰猥瑣的男人正在扒她的衣服。
她恐慌,掙紮,尖叫,求助,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那個惡心的男人用布條綁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壓在地上,惡心的分身進入了她未經人事的身體。
那種仿佛被整個撕裂的痛苦,她至今仍記得。她一直哭一直哭,忍受他在自己身上不斷動作,惡心的液體一次次射入她的身體。
那時她真的很想死,可她不能,是他們把她害成這個樣子,憑什麼她要恥辱地死去,而他們卻獨活快活,仇恨讓她活了下來。
半月之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本來想打掉,再三考慮,還是留下了孩子。趁夜寒軒醉酒,在床上灑了血,騙他說他們發生了關係。順水推舟,說孩子是他的。
可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活在擔憂之中,生怕他發現這個秘密。姚夢琪的出現,似乎預示著這個秘密即將暴露。她時刻如驚弓之鳥,每天都活在痛苦和驚恐之中。
她必須搶占先機,趕在她之前,結束這一切。
……
夜寒軒走到書房,心煩意亂地往皮椅上一倒。但想到姚夢琪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還生了他們的寶寶,心裏又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幸福感,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激動,急不可耐,巴不得能早日見到他們母子。
這幾年,顧絕利用軍部障眼法,將他們藏得極其隱秘,他派了很多人都找不到,原本都要絕望了。好在上天對他不薄,將他們母子送回了他身邊。
那種撕心裂肺,仿若全世界都崩潰的痛苦,他已經承受過一次,幾乎要了他半條命。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離開。
但他不會再像從前那般霸道莽撞地掠奪,將她越推越遠。他會用自己的誠意,打動她,讓她相信他的真心。
第二天早晨,姚俊恩起床後,發現姚夢琪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給他一個早安吻,叫他小寶貝。他走到客廳,她正背對著他,給他準備中午吃的便當。他意識到些什麼,小聲叫了一句,“麻麻!”
姚夢琪沒理他,他又大點聲叫了一句,但姚夢琪還是不予理會。
他有些急了,忙走到她麵前,“麻麻,是不是小恩做錯了什麼,惹麻麻生氣了?”
“沒有!”姚夢琪並不看他,態度很冷淡,“去刷牙洗臉,馬上吃早餐。”
“麻麻!”姚俊恩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進跟出,姚夢琪皺眉,“我讓你去刷牙洗臉,沒聽到嗎?”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一雙鹿眸水汪汪,看得姚夢琪心軟,別過臉。“你早就知道他是你爸爸,是嗎?昨天是你刻意安排的?”
“麻麻,小恩隻是……”
“誰讓你擅作主張,自以為是?如果他真的有資格當你爸爸,我會一個人養你五年?我和越叔叔就快結婚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會惹上多大的麻煩?”
姚俊恩先是扁嘴看了她好久,突然就委屈地哭起來。“麻麻對不起……小恩不是故意的……小恩隻是想要拔拔……隻是不想讓麻麻那麼辛苦……對不起……對不起……麻麻你原諒小恩吧,小恩再也不敢了。”
自小俊恩出生以來,一直像小勇士那麼堅強,很少看到他哭。這一哭,姚夢琪心都要碎了,後悔不跌,忙蹲身將他摟入懷裏,“小恩別哭,是麻麻不對,麻麻不該怪小恩……是麻麻不好……”自己也濕紅了眼眶。
因為夜寒軒的突然出現,她整個世界都被擾亂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很慌很亂。可再怎麼樣,也不該遷怒小恩。她這個媽媽,真的很糟糕!
“麻麻沒錯,是小恩不對,小恩不要拔拔了,小恩隻要麻麻就夠了……”他乖巧地替姚夢琪拭去眼角的淚,“小恩不哭,麻麻也不哭,好不好?”
“嗯!”在孩子麵前哭,真的很丟人呢!姚夢琪趕緊擦了淚,露出一抹笑容。“好了,乖乖刷牙洗臉,麻麻準備早餐。”
剛把麵包牛奶端上桌,門鈴就響了。
大清早,會是誰呢?
難道是他?
心頓時提了起來。
不巧的是,門沒有裝貓眼,姚夢琪隻能拉開一小點門縫。
夜寒軒的冷峻的麵容闖入她眼裏,眉頭立刻擰得很緊,抗拒地問:“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