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上的。喬斯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冰冷的身體。
直到這一夜,她才清楚地認識到,莫少淩愛的人,由始至終都是歐怡雪,他愛她都愛瘋了。愛到為她失控,為了失去理智,將自己當做替身。
她不該不自量力去喜歡他,妄圖能取代歐怡雪在她心裏的地位。是她錯了,錯得離譜。這個夢太過殘忍,永遠沒有結局,該醒了!
天亮了,兩人都是一夜無眠,她身上的傷痕無疑是對他昨晚暴行的控訴,令莫少淩愧疚。他在床邊站了很久,才把浴巾遞給她。“先圍上吧,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
喬斯扶著被子坐起來,低低說了聲,“謝謝!”
莫少淩轉過身去,困難地開口。“昨晚的事……”
“你喝醉了……”喬斯的語氣出奇的冷靜,盡管喉嚨酸澀得讓她無法開口,心痛已經讓身上的痛麻木了。“更何況,沒有發生什麼,你不用自責。”
“可是……”為什麼她越說無所謂,他越不放心?
“我們都是成年了,即使真的發生了什麼,又能怎麼樣呢?隻是……我不想成為歐小姐的替身。”說完這句話,喬斯從床上下來,並不看他,神色如常地問:“早餐是不是送來了?我餓了。”
望著她的背影,莫少淩疑惑了。她是真的不在意,還是他傷她太深。
“叮咚叮咚——”
喬斯以為是送衣服的,沒想到一打開門,看到的是滿臉怒容的楊采薇。
“喬斯!你這個賤人!”她咬牙切齒,雙眼噴出萬丈怒火,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喬斯臉上。
但她還不解恨,撲上去抓住她的頭發,往牆上撞。嘴裏還在尖聲詛咒,“你不要臉——婊子,下賤,狐狸精——我要殺了你!”
莫少淩衝上來推開她,將喬斯護入懷裏。她臉上五道火辣辣的紅痕,額頭撞青了,在他懷裏驚恐地顫抖著。他的心被狠狠扯痛,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喬斯搖搖頭,可眼眶分明漲得通紅,強忍著才沒有落淚。
“放開她,我不許你碰她!”楊采薇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衝上來拉他,卻被莫少淩擋住。他沉聲嗬斥道:“你鬧夠了沒有!”
“我沒有胡鬧!你們背著我偷情,是你們對不起我!”她哭喊著控訴道:“我有什麼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為什麼要和她上床?”
“你喜歡她嗎?還是圖個新鮮?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她不過是個最下賤最低等的妓女,早就有孩——”
“夠了!停止對她的羞辱!”莫少淩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拳頭緊緊握起,青筋直突,似乎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朝她揮去。
“你要打我嗎?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女人打我?”楊采薇豁出去了,過去所受的委屈如火山爆發。
“莫少淩,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嗎?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現在這個狐狸精一出現,你就想把我一腳踹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喬斯,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她那天的目光,陰冷,很絕,帶著不顧一切的憤怒,能一直寒入骨髓。很久之後,喬斯依然清楚記得。
事實證明,楊采薇確實讓喬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終身難忘。
喬斯請了假,在家休息了一天,關了手機,徹底與外界斷了聯係。直到黃昏,突然聽到歐墨在樓下喊她,喇叭按得“叭叭”響。大有她不下樓,他就一直叫下去的仗勢。
她被迫下了樓,他非要拉她去吃飯。她說心情不好,不想吃。他直接把她往車裏塞,說看她的樣子,沒精打采,再不吃飯肯定餓死。
喬斯無力反抗。
她以為歐墨又要帶她去大酒店,沒想到車子開進了一條很老的巷道,左拐右拐的,都快把她繞暈了。她忍不住問:“我們去哪?”
歐墨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待會就知道了。瞧你那膽小的樣,難不成本少還能把你給賣了?就你那副尊容,還得倒貼呢!本少像會做虧本買賣的嗎?”
喬斯努努嘴,不吭聲!哪有男人嘴巴這麼毒的,不損她不痛快是不是?什麼白馬王子,應該是毒舌王子!真該把這些話錄下來,向他那群瘋狂的追求者揭露他的正麵目。
車子停在一間不起眼的小餐館前,牆壁和招牌已經很舊了,裏麵卻非常幹淨,給人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一走進去,喬斯便很喜歡,覺得在這用餐是一種享受。
店裏沒有客人,一對中年夫婦正在打掃衛生。轉頭看到歐墨,他們也不意外,胖胖的老板親切地迎了上來,拍拍他的肩膀。“阿墨,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