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個小時,送花。”莫尚馳像打字機一樣“吧嗒吧嗒”地說了一串地址,以及每個地址送哪種花,卡片上寫什麼,收花人是誰。
喬斯努力記住,但饑腸轆轆的她已經沒有腦力去記這麼多了。更何況他至少說了有十個地址,是人都記不住了!等他說完一長串,她才眨著眼睛,縮頭縮腦地問:“可以……再說一遍嗎?”
“送錯一束,你這個月工資就沒了。”
“啊……沒得商量嗎?”
莫尚馳回以她一抹冷笑,掃了眼手表。“你還有一小時五十八分鍾……”
“你……可惡!”喬斯跺跺腳,衝了出去,在心裏把他罵了個千萬遍。他以後最好不要栽在她手裏,否則,她一定一定會讓他比現在還慘!
喬斯在最後一秒趕了回來,累得趴在桌子上直喘粗氣,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下班之前,全部做完。”一大疊資料砸在她麵前,“嘭——”地一聲,聽得她心驚肉跳。
她拉聳下腦袋,哀嚎。
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處理完最後一份合同,喬斯已經累得虛脫了,肚子在抗議了一個小時後,也沒了力氣,幹癟地貼著肋骨。她站起來時,腦中一片眩暈,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她覺得自己全身無力,腳步虛浮,就快升天了。
莫尚馳從辦公室裏出來,她忙把資料遞給他。“總裁,我做完了,您需要過目嗎?”
不要啊不要啊!她不想再通宵加班啊!
“不用了,和我去一個地方。”
“哪裏?”
“你去了就知道!”莫尚馳的笑容詭異而可疑,像可怕的撒旦,看得喬斯渾身冷汗。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硬是被他拖走了。
莫尚馳將她帶到一間形象設計師,把她丟給設計師。她累得無力抗爭,閉著眼睛,任他們擺布。一個小時後,當她睜開眼睛時,她倒吸了口涼氣。
鏡子裏妖豔的女人,還是她嗎?
一條豹紋短裙緊貼在她身上,勉強遮住小屁屁,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更是高高翹起。腳下踩著鮮紅的高跟鞋,兩條腿又長又直,活生生像會勾人似地,妖豔而魅惑。
臉上的煙熏妝很濃,深黑色的眼線幾乎要翹到眉毛。睫毛膏刷了一層又一層,眼睛大得出奇。眼角刷著銀色的亮粉,像個妖精。淩亂的長發披散在她擠得快要跳出的xiong線上,顯得風情又邪惡。
喬斯懷疑莫尚馳是要把自己賣去酒吧當坐台小姐。
莫尚馳坐在沙發上,撒開一隻長臂,手指輕輕敲打著靠墊。他一口灌下威士忌,烈酒滑過喉嚨激蕩出的火焰更激起了他一種強烈的快感,他已經迫不及待看被打扮成夜店女郎的模樣了。
他特意挑了最暴露的款式,目的就是為了羞辱她,讓她認清自己不過是下賤的妓女,少他、媽在他麵前裝清高!
可當喬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屁屁,一臉難堪地走出來時。莫尚馳的冷笑瞬間僵在唇角,眼神倏然變得幽深,放射出一股強烈的火焰。
經過特殊裝扮的她確實顯得很廉價,可她天生散發著清純的氣息,骨子裏透出一種高貴,糅合了成熟女人的妖媚性感以及少女的清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綜合在一起,有種不可思議的新鮮的風情,這是他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過的。
怒火在莫尚馳心頭猛烈地衝撞著,他的手緊緊握住高腳杯,幾乎要將它捏碎,青筋突突地跳動著。那種眼神是暴怒的,同時也是饑渴的,充滿占有欲的。
不該是這樣,他的目的是讓她打扮得下賤,暴露她的本性。而不是綜合了妖豔與風情,衍生出一種截然不同的美麗,如同瑰麗的藍寶石,散發出不可思議的璀璨光芒。
連他也幾乎難以抵擋!
莫尚馳寧死也不願承認自己被她吸引了,但他越是抗拒,越是無法掙脫開這個事實,就像陷入泥潭般,越陷越深。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妖精,故意折磨他的妖精,是蛇蠍美人。
她以為她耍這種小伎倆,就能引他上鉤,把他變成莫少淩和歐墨那種傻瓜,任她玩弄於鼓掌間,耍得團團轉嗎?她未免太低估他了!
今晚,他就要讓她為她的無知和可笑的心機後悔!
他強逼自己別開眼,不再看她,起身就走。
“總、總裁……”喬斯捂著隨時可能掉下去的裙子,踩著高跟鞋費力地追上他。
莫尚馳當她是病毒似地,甩開她的手,惡聲惡氣地問:“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