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做什麼?家裏還有。”
“真的?”
“千真萬確!你就不許我拜師學藝嗎?”
“哦……”喬斯三兩下功夫就把一大碗芝麻糊解決了,意猶未盡地舔舔嘴,這才問他。“你怎麼想到學做芝麻糊了?”
“還不是為了你?”何遠銘的瞳孔一下就變成了溫柔的海洋,蕩漾著濃濃的深情。月光似地,從他濃密的睫毛中傾灑下來,愈發有迷離有誘惑力,撩人心魂。
他貼近她的臉頰,挑起她的發絲在唇邊輕吻。好似柔弱的孩子受到了傷害,不滿地嘀咕。“我為了做出地道的芝麻糊取悅你,學了兩三個晚上,你卻對我的心意視若無睹……”
“兩三個晚上?”她笑,“以你的智商不是應該一個小時搞定嗎?”
“你就隻聽到這個嗎?”何遠銘好生無奈,“女人,你還真懂得傷我的心。說真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清楚對方的喜好,是天生一對。你安心跟了我有什麼不好?我會永遠這麼體貼。”
“我困了,快開車吧!”喬斯直接忽略他的表白。打了個哈欠,靠在窗子上,疲憊地閉上雙眼。過了一會,車子還沒發動,她悶悶地出聲。“別再看了,我的臉都被你看出一個洞來了。”
何遠銘忍俊不禁,她又知道他在看她?這女人果真精明得像隻狐狸,不是這麼容易討好的。
一路上何遠銘不再自討沒趣,專心開他的車,一邊在肚子裏盤算下一步該怎麼做。熄了火,才發現喬斯睡著了。
她像隻小蝦米一樣蜷縮在他寬大的西裝裏,顯得越發瘦小。一張臉更是隻有巴掌大小,可愛極了。
時隔五年,這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麵前完全放鬆警惕,酣睡時像個安逸的嬰兒,比平時牙尖嘴利的樣子順眼多了。
波浪卷像黑絲綢一樣包裹著她的臉,幾縷發絲在夜風中飄飛,帶著幾分慵懶。女孩的清純與女人的成熟,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綜合。
她還真敢把自己交給他,就不怕他做出什麼野獸的事情嗎?
月色撩人,加上清靜的環境,在車裏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歡愛應該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說不上為什麼,相比起做愛,此刻何遠銘更願意這樣靜靜凝視她,她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讓他如此有耐心的人。並且這種耐心,發自內心,與占有欲或得到她的陰謀無關。
“女人,你究竟有什麼魔力?難道我最後也會栽在你手裏?”何遠銘曖昧地喃喃著,伸手擦掉她嘴角一點芝麻糊,修長的手指在她粉唇上緩緩遊走。
她的唇軟得像花瓣,他不厭其煩地婆娑著,戀戀不舍。
都說女人是男人的天敵,再強悍的男人都難過溫柔鄉,他開始有些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了。他就願意寵著她,對她好。
很久後,何遠銘才把喬斯抱出車子。她的臉往他胸膛裏蹭去,像隻撒歡的貓咪,這個動作顯現出她對他的依戀,惹得他溫柔一笑。
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在她頭頂烙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才不舍地離開了。
門縫裏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喬斯緩緩睜開眼睛,瞳眸一片清明,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
和惡魔在一起,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剛才不過是為了讓他以為她對他放鬆了警惕,做戲而已。
他以為學做芝麻糊就能博取她一絲好感嗎?未免把她想得天真了。他做什麼都是白費力氣,隻令她惡心。
何遠銘關上房門,一轉頭就看到怒氣衝衝的方雅玉。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媽,怎麼還不睡?”
“你眼裏不是隻有那個小狐狸精,還有我這個媽嗎?”
“怎麼會!她不過是個女人,在我眼裏連媽您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少說這些沒用的。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媽,就把她趕出去!”
“這恐怕不行……”何遠銘聳聳肩,薄唇泛開笑意。“我們現在正在熱戀期!”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她跟過多少男人?喬家不要的爛貨你也撿過來,就不怕別人笑嗎?”
“我不管她之前跟過多少男人,現在她是我的!”何遠銘充滿占有欲地說,狐狸般精明銳利的眼眸,閃動著危險的精光。
“你瘋了!我不想再跟你廢話!”方雅玉也發狠了,“你不把她趕出去是吧?那我隻有用自己的辦法對付她了。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