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顯貴做夢也沒想到,李炫所說的真跡,居然是要現場揮毫。
爺,你別鬧行不行,我今天已經丟了大人了,你再搞這麼一出,我以後還要不要在海都混了?
穆顯貴快哭了。
常子威則是一臉的憧憬,他相信李炫,但實在有點不敢相信問道是李炫寫的,現在終於有驗證的機會了。
至於佩妮,她根本就不理解華夏的書法藝術,隻是好奇的看著毛筆和墨汁,很疑惑這麼軟的筆是怎麼寫出字來的。
李炫蘸滿了墨汁,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寫什麼。
他便回頭問常子威:“你有什麼喜歡的詩詞嗎?”
常子威想都沒想,脫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李炫無語,這家夥打從跟表姐在一起之後,滿臉滿嘴都是戀愛的腐臭味,就不該問他的。
可不問常子威,總不能問佩妮吧。這洋妞非但不懂華夏文化,連自家狼族文化都未必懂得多少,問她就等於對狼談素,白費力氣。
“就寫這句吧。”李炫聳聳肩膀,不假思索的落筆了。
穆顯貴臉色黑沉,心道:爺,你寫歸寫,咱可以不拿去騙人嗎?這要是被拆穿了,臉往哪裏擱啊?
“唰唰唰”,李炫幾筆落下,龍飛鳳舞,搞定了。
他把筆一丟道:“穆老板,裝裱起來吧。”
“啊?寫完了!”穆顯貴哭笑不得。
明明心裏不情願,可穆顯貴不敢違逆李炫的意思,隻能硬著頭皮道:“請您稍等,我這就讓人去裝裱。”
口中說著的時候,穆顯貴才第一次往宣紙上瞄去,然後整個人就如同雕塑一般僵硬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另外一邊,常子威也盯著宣紙上的字,滿臉呆滯,雙目圓睜,眼角居然滲出幾滴眼淚。
就連佩妮也認真的看著李炫的字跡,盡管她看不懂,可不知為什麼覺得這些字當中似乎有畫麵在浮動,令她想起了少女時代暗戀過的一個陽光大男孩,也讓她想起昨天偷襲李炫的一幕幕,忍不住臉蛋飛紅。
李炫奇怪的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再看看自己的字。
寫的不好嗎?為什麼一個呆一個哭一個臉紅?
“穆老板,你怎麼了?”李炫問。
“這……這……”穆顯貴嘴唇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李先生,問道那幅字真的是你寫的?”
李炫道:“廢話!難道你以為我騙你?”
“不敢,不敢!”穆顯貴聲音發飄,“隻是,我太激動了。李先生,你這兩句寫的……寫的……寫的太好了!”
穆顯貴詞窮了。
他經營寶文堂多年,對書畫熟的不能再熟了,什麼大師作品沒見過。
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一些鑒賞方麵的知識,很多時候一幅字拿到手裏,打量幾眼就知道好在哪裏,不好又在哪裏。
這些年,能夠讓穆顯貴激動的字畫,並不太多,一共也就兩次。
一次是前幾年去國家博物館參觀富春山居圖的時候,激動的流下眼淚。
第二次就是今天早些時候,看到“問道”摹品的時候,穆顯貴有一種被雷擊的感覺,渾身麻酥酥的。
當時穆顯貴就在想,摹品都如此了,真跡得什麼樣子?
此刻,穆顯貴第三次激動萬分,而且和前兩次不同。
他渾身覺得燥熱難當,就像是心中某個最熱烈的地方被騷動,血液慢慢的沸騰,腦細胞活躍非常,整個人都進入了極為亢奮的狀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