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年紀大了,安思遠不再像年輕時那麼的理想主義,最近一段時間也開始關注安冉這個他忽略了多年的女兒。
安冉對這種遲來的關懷是陌生的也是抗拒的,可突然聽見爸爸這麼說,她還是愣了一下。
她還記的小時候爸爸最怕的就是自己去他那兒,因為每次隻要她一去,白月光就總會找各種理由和爸爸大吵一架,幾次過後她就不願意再去那個屬於爸爸的家了。
在安冉的記憶裏,她於安思遠和馮霞都是包袱一樣的存在,沒想到多年以後她會聽到爸爸這麼說。
其實安冉想說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也覺得一個人很好,她不恨他們也不怨他們,隻希望餘生都不要互相打擾。
可偏偏事與願違,在安冉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這兩個人卻總是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裏,讓她既煩躁又無奈。
“再說吧!”
安冉說完後就匆匆掛了電話,爸爸好像真的老了,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意氣風發,他開始變的軟弱,變的市儈,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
麵對這樣的爸爸,安冉有點不知所措,同時心裏某個角落又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隱秘的快感,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心底一直低吼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安思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
安思遠的這通電話讓安冉想起了以前在農村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她突然就想回去看看,加上昨天遇到小哥哥和那個高挑的女孩後,安冉產生了一種逃避的情緒,所以第二天一起床,她收了一些日常用品,坐著916路快車就回了懷柔農村。
安冉奶奶過世後,安思遠一度想把農村的老房子賣了,可首先農村的宅基地不是說賣就能賣的,其次,安思遠在工作後戶口轉到了學校,成了城鎮戶口,而村農的宅基地屬於集體土地,城鎮戶口的子女可以繼承房子卻沒有權利處置宅基地。
相反當初為了和白月光結婚,安思遠把安冉的戶口從城裏遷到了農村,和奶奶在一起,因為戶口一直在村裏,所以名義上安家現在隻有安冉才有處置這套房子的權利。
安冉當然是不會同意的,再加上村裏前兩年一直在傳他們這個村會被征地,所以這座老宅才留了下來,一直請隔壁的李嬸照顧著。
安冉這次回來,還特意給李嬸帶了點補品和牛奶。
家裏還是老樣子,隻不過李嬸靠著院牆種了一架冬瓜,還在院子裏種了點小菜,讓整個小院看上去很有生活的氣息。
安冉已經有幾個月沒回來了,屋子裏少了點人氣,不過還算幹淨,可見李嬸平時還是挺上心的。稍微打掃了一下,又去廚房做了水,安冉拎著東西去了隔壁李嬸家。
李嬸不在家,到是她兒媳婦正坐在院子裏看著手機磕著瓜子。
“她不在,去給老頭兒做飯去了。”女人吐了嘴裏的瓜子皮說道。
她頭發染成了粉紅色,畫著濃妝,上半身穿著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絲上衣,下半身穿著一條牛仔熱褲,隱隱還能看見裏麵的bra,身材很是火爆,讓安冉一個女孩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女人說完後就不搭理安冉了,她從老公嘴裏得知她婆婆當初是想讓他娶這個女孩的,可惜……看著安冉離去的背影,女人不屑的笑出了聲,這種胖女人,吳學剛能看上就見鬼了。
安冉回到家後又休息了一會兒,閑的實在無聊就準備出門轉轉,她們這個村就在慕田峪長城腳下,村裏有不少人把房子改成了農家樂,招待一些遊客。
安冉念書的時候也有過把老宅改造成農家樂的想法,可惜那個時候她沒能力,等她有能力的時候附近的農家樂已經飽和了。
在村裏轉了一圈遇到了不少熟人,有的還拉著她聊了幾句,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安冉遇見了李嬸。
李嬸是看著安冉長大的,覺得這姑娘性子好是個善良的孩子,也心疼她爹不疼娘不愛,平時對她很照顧,家裏有點什麼吃的都會給安冉送一點,一度還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非嫌棄安冉胖,後來自己找了一個在城裏開服裝店的小老板。
那個女人平時打扮的傷風敗俗不說,一張嘴還特別的厲害,氣的李嬸好幾天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