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眯著眼睛想了想,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從來沒有人敢跟我談條件——韓遠,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聽著簡振武如此充滿了挑釁和侮辱的話,韓遠的拳頭都在咯吱作響!如果不是為了擺平這個事情,這輩子他也不會在簡振武的麵前如此屈服!
“簡主任,如果你非得堅持把這篇稿子發出來,那麼,我想,明天受批評的一定不僅僅是我遠方建業,海州日報也脫不了幹係!據我所知,上級對此類稿件有明文規定,不能刊發!你簡主任敢如此公然違背上麵的旨意,擅自發這樣有損我們政府形象的稿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韓遠還是忍不住反過來諷刺了簡振武一番。
奶奶的,仗著自己的手裏有點兒小權力就如此肆意妄為,為了公報私仇居然置上級的命令於不顧,韓遠就不相信,簡振武就不怕丟管帽?奮鬥的半輩子熬來的位置,領導可以一句就把你打回原形!
“你敢威脅我?”簡振武咬著牙齒問道。
“我隻是在講明一個事實,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韓遠說道,“為了讓遠方建業出醜,搭上你的前途和位置可是不值啊!”
“你少跟我囉嗦,我告訴你,今晚我就是要讓這篇稿子見報!我就是要替弱勢群體說話!管帽職位什麼的,都他媽的見鬼去吧!”簡振武很是堅定地說道。
但是,韓遠分明從他那看似堅定的語氣裏麵,聽出了那不安的一麵,簡振武這是在裝逼!就是想讓韓遠屈服,就是想得到更優厚的條件!當然,他要是真不撤,直接上了版麵,那也是有可能的!
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韓遠還是得服軟。他也想過找其他人來擺平此事,自己不正麵和簡振武交鋒,但是,現在的社會,找誰都要人情,何況隻有找簡振武的最高領導,那就是海州日報的總編才能夠直接擺平這個事情。
韓遠和海洲日報的總編私交並不怎麼樣,而且離開這麼久,還曾經在報社製造過那樣不堪的鬧劇,所以韓遠不想找他,反正都要付出代價,還不如自己直接麵對麵和簡振武交鋒,這樣的話,問題解決得可能會更徹底一些。
如果找別人來擺平這個事兒,簡振武一時間撤下了稿子,但是一定會心懷憤恨,還會找機會來報複他的。
“簡主任,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我說了,隻要你撤稿,條件你隨便開,我都滿足你!”韓遠說道,“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對吧!我從來是明人不做暗事兒,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今天一並解決吧!”
“哈哈——”簡振武又狂笑了起來,“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們之間的事兒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早就不存在!這篇文章,是記者所為,是為了反映底層人的疾苦和心聲而作,這是一份報紙良心。說實話,你這樣讓我撤稿,我真的很為難啊!向記者沒法交代!”
“哪位記者寫的,我去給他交代!”韓遠說道,“我不會讓記者白白忙活的。當然,簡主任很辛苦,您是決定性人物,您說,我們在哪兒見個麵?就現在!”#@$&
“這個——”簡振武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思考了很久才說,“我先和記者商量一下,然後給你電話——”
韓遠冷笑著掛了電話。
他媽的,還在裝!簡振武這個人渣,他要是不為名,就一定要為利!憑簡振武那份並不豐厚的工資,他要想在外麵那麼花天酒地,搞那麼多女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直覺告訴韓遠,簡振武的喉嚨一定很深,就今晚這個事情,如果給少了,他一定不會答應。
他把徐蘭叫了過來,“你去準備五萬現金,用一個大的牛皮信封裝好!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徐蘭有些愕然,這麼晚了不知道韓遠要幹什麼?
“韓總,拿這麼些錢去哪兒?”徐蘭問道。
“另外再準備一個小的,裝上兩萬——”韓遠補充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徐蘭沒有再問,馬上去準備錢。
過來大概十來分鍾,簡振武的電話果然來了——
“這樣吧,現在時間很晚,我們的版麵也等著付梓了,你開車到海州報業大樓後麵的五四路上,我在車上等你!”簡振武說道。
“好,我馬上就來!”韓遠拿上包,招呼徐蘭,開上車很快就出發了。
一路上,韓遠的表情很嚴峻,一聲不吭的,看得徐蘭心裏有點兒忐忑。
路過一家電子設備商場時,韓遠讓徐蘭下去買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徐蘭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前後不到十分鍾。
“韓總,這是要幹嘛?”徐蘭弱弱地問道。